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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揪住衣领往另一座蒙古包进去,周茉步子踟蹰了下,到底是跟上了。
一掀开帐门,屋内暖融融的热气将她瞳孔迷了层雾,楼望东把男孩丢进去,自己又走了,留她一个人无所适从。
有位墩胖的妇人正在灶台前忙活,看着年纪也不过六十,朝她一笑:“望东媳妇醒啦,来,土豆蒸熟了,兑上羊奶和香草粉就可以吃。”
周茉一听“望东媳妇”这个称呼就头胀脸热,张了张唇刚要解释,帐篷里走进来一个拿着旱烟枪的大爷,沙哑的嗓音在说:“冈仁茨,以后别再黏着楼望东。”
言下之意是,他结婚了。
“不是的,伯伯婶婶,我不是他……对象,你们别误会了。”
周茉解释起来都有些仓惶,话音一落,各双眼睛看向她,冈仁茨的脑袋从榻上的饭桌抬了起来,圆溜溜的眼睛在讲:“昨晚我亲眼看到楼望东把你扛回来的,而且他就是被叫回家见媳妇的呀!”
四五岁的小男孩,最是管不住嘴的时候。
周茉真想把那盘土豆塞到他嘴里,心里兵荒马乱之际,另一位男当事人终于回来。
老头和老婶婶的眼神顿时眯了眯,一时间帐篷被这道高大身躯挤得低压,周茉大气不敢喘,忽然听到烟斗在木桌上磕了磕的声响,周茉被吓得肩膀一缩。
“昨晚没睡好?”
被花白胡子老头提问的是楼望东,他“嗯”了声,坐下时左手虎口一张,握了碗热茶喝了起来。
周茉不敢动筷,眼眶涩得泛水,婶婶这时问她:“这位小姐也没睡好?”
昨晚那样大的风声,谁能睡好?
她不免有些起床气:“没关系,我今天就回城里。”
婶婶脸色垮了几分:“既然都住望东屋里了,那他是哪里让你不满意?”
这句话让楼望东肉眼可见地拧起浓眉,桦树林沙沙起了风,他搁下碗,淡定朝周茉说了句:“快吃。”
周茉正呆愕地瞪圆了眼,此时一听楼望东的话立马端起碗来,说:“谢谢啊,那我不客气了。”
“叩叩!”
这时老头又拿旱烟枪敲桌子,被老婶婶说了句吃饭,他只好收了手,倒是冈仁茨嘿嘿笑道:“爷爷听奶奶的,姐姐听楼望东的。”
“咳咳~”
周茉被羊奶呛了嗓子,这个小孩逻辑一点都不通,第一句是男人听女人的,第二句怎么就成女人听男人的了!
这时楼望东将筷子一搁,看向冈仁茨,嗓音沉淡道:“什么时候开学?”
冈仁茨脸色瞬间惊恐,双手捧着碗盖住脸地吃了起来,这种小刺头,估计在学校也爱拿同学开玩笑,周茉刚才的紧张稍稍松下,只是刚吃了饭去洗碗,就被老婶婶捏住了手,将她带到一旁说——
“姑娘,我们这儿的人重感情,睡到一个屋里就是成亲了,望东他没跟女孩子处过,对你可能强劲了些,你若是昨晚没睡够,就再回去补个觉,我把他支走。”
老婶婶的话生猛,周茉急得双手在空中挥了几个来回否认,险些把人吹凉了,解释说:“不是的,他昨晚睡车里了,他怕我跑了!”
刚说完,身后有木头簌簌落下的声音,周茉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楼望东峭立在门外,双手拍了拍掌心木屑,对她指了指,然后像勾冈仁茨那个小孩似的,掌心朝下招了招。
周茉小跑了过去,就听他浅声道:“车钥匙。”
她“噢”了声,埋头拉开了冲锋衣拉链,从贴胸的内胆里掏了出来。
楼望东接到手中,那铁匙冒着软绵绵的热,转瞬被他大掌拢上了。
昨晚周茉垫高了枕头想策略,在男人迈一步她跑两步的草原上紧跟着,说:“乌沙给你的兔子是哪里买的,你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