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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中,王苍勤奋聪慧,或许会选《春秋》,贺文嘉爱玩些,或许会选容易些的另外三门之一。
人各有志,由他们去吧!
张砚道:“你主治《春秋》,教文嘉、渔娘倒是顺手,《尚书》虽容易些,你是否要给王苍再找个厉害些的先生?”
“他们两个从小跟着我读书,该教的我都教了,等手中的《周史》教完,明年秋天他们会去考府学,府学里名师多,对他们应该有所增益。”
张砚点点头:“说得很是。”
王苍、贺文嘉、渔娘站在一旁听两人闲谈,能学到不少新东西。
今日才到保宁府,张家设宴招待他们师徒四人。
张家眼前只有一个小孙子在保宁府的府学读书,为准备明日的文会忙得没空闲归家,今日招待他们师生四人的,只有张砚和他夫人。
王苍他们三个弟子中,只有渔娘一个小娘子,用完午宴后,渔娘陪着王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们看到青春俏丽的小娘子,大多要问问几岁了?家中可已定亲?平日在家做什么打发时间之类的话。渔娘曾见过老夫人一回,这回再见,老夫人问她读书,问师娘身体的话都少不了。
渔娘乖巧伶俐,什么话都能应对得来,言谈之间展现出的学识和教养,叫王老夫人连连点头,当面就夸她,不愧是孙浔和于祭酒孙女一起教出来的小娘子,就是体面。
渔娘坦然接受夸奖,笑眯了眼:“老夫人到保宁府也没多少年,西南官话说得这般流畅也吓了我一跳呢。”
前一回渔娘跟着先生来保宁府还是六年前,那会儿张家人刚从西北过来,吴侬软语中夹杂着西北土话,老夫人拉着她说话,大半她都听不懂。
老夫人大笑起来:“这也不难,你以后若是嫁个四海为官的夫君,三年六年换个地儿,习惯了,你学话也快。”
四海为官吗?听到这句话,渔娘只关心四海两个字。被拘束十多年了,真想去各地走一走。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
说到读书人,保宁府府学的学正是个治《礼记》的老古板,以前保宁府府学办文会时,偶尔大家小姐换一身男子的衣裳进去听大儒讲书。自从府学换上这位学正后,再不允许女子进出府学,偷偷也不行。
隔日孙浔带着王苍、贺文嘉,同张砚一起去府学参加文会,渔娘去不了,渔娘领着丫头婆子,再从张家门房上叫了个下人带路,去保宁府街上转悠去了。
要说街上的热闹啊,保宁府最近最热的地方,一是保宁府城外码头,二是府学外面的府学街,附近州县的学子们都来听大儒讲学了。
走在府学街上,到处都看得到三三两两的学子,细听他们说话,就能知道今日上午知府大人要来府学主持文会,隔壁顺庆府府学的大才子写了一首十分风流的咏秋诗,潼川府的学子和保宁府的学子今早在府学门口吵了起来,好像是保宁府的学子嘲笑潼川府的学子难有大用……
渔娘轻笑一声:“阿青,学子当中碎嘴子也不少嘛。”
阿青掩嘴轻咳,连忙看了看四周:“主子,在大街上呢。”
别说那么大声,这里到处都是学子,叫人听到了不好。
府学街上人来人往,开在府学大门口对面的文新书铺生意尤其好。
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书铺里口舌伶俐的伙计手里扬着书,大喊着:“江南五俊才合出的诗文到了,今年各省举人试的文章合集皆在此地……”
渔娘进去看了看,发现文新书铺卖的书比她家书价贵一两成。啧,还是靠着大树好乘凉啊。
“咱们南溪县一个县学才多少人?还大多是童生,秀才一共也没几个,举人嘛,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每年也就新增些识字的蒙童,也就买两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