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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回门
任时阑站在西暖阁中,打着哈欠,让寻芳给他整理好衣冠,
昨天闹到半夜,好不容易跟某人拉开距离了,他闻闻自己身上,熏人的酒气动加甜腻的胭脂味,的确难受,于是又去洗了个澡,这一耽搁直接到后半夜才睡觉。迷迷糊糊地走到厅上,只见郦廷川早已收拾妥当,穿着不再像是昨天那样清淡的素色福衫,而是月白缎衫,玉冠束发,锦带束腰,外罩宝蓝色莲鹤云纹、盘金绣镲边的大氅这一身华美的衣冠,不但没有喧宾夺主,反而男子腰背挺拔,肩线宽阔,被一身华服衬得眉目轩昂,英气逼人,任时阑跟郦廷川对视一眼,扭过头去
说实话,他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
抛开昨天晚上那莫名其妙的对话和摔在一起的窘迫,这人也和周群太像,让打算按系统要求按部就班的任时阑,老是回想起上一个世界的事俗称,跳戏
可他又不是周群。每每任时阑下意识将对周群的感情投射到他身上时,又有一种...微妙感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却见郦廷川的侍从忍冬,一脸不情不愿地捧着一样东西过来
任时阑一看,紫檀木托盘中放着一对玉佩,质地莹泽略有沁色,上面尾鳍鳞片都雕刻得鲜活灵动,圆滚滚的线条,是拼在一块头尾衔接的两条游色,任时阑还没反应过来,婢女寻芳在旁边轻声提醒道
“公子,按照习俗,回门这一天新人要互相佩戴成双之物,去见长辈。
噢.....任时阑在脑中敲阿拉斯加,回来没?
昨晚那一通闹过之后,阿拉斯加就说它要去查看系统参数,然后就再没有声音了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他是应该把玉佩扔地上,还是直接扬长而去?
最后任时阑选择拿起玉佩一一老板不在,那当然是摸鱼了。
他走到郦廷川身边,俯身将玉佩系在男人的腰带上
郦廷川此时也拿起另一半玉佩,倾身过来替他系上。
二人凑近,呼吸交错,郦廷川一抬眼,就能看见青年垂眸专注的眼睛。
任时阑的肤色不似郦廷川白皙,而是偏蜂蜜的颜色,不作那些刻薄高傲的表情的时候,便能看到他深黑发亮的瞳仁,和红润饱满的嘴角。青年的身形匀称,透出一股健气,即便这样安静的时刻,也能想象出他平日那种嬉笑怒骂的活力。
系玉佩的时候,手指便触到那巴掌宽的腰带下束着的紧实的腰
郦廷川莫名的,感到喉咙有些干渴
正在此刻,院子里突然传来人声,惊扰了二人间的静谧
任时阑掀开帘子下了台阶,只见院中,一个年长的仆人带着一行人站着
那年长仆人看见任时阑,便笑着打恭:“给郎君请安,小的是三老爷身边伺候的,这不,三老爷瞧着大公子和郎君才成婚,怕院子里人手不够,伺候不周,所以让小的挑了几个机灵的,带来服侍郎君。他说着抬手
只见那院子里一溜站着六个少年少女,都十分的俊俏可人。
任时阑:“...
好家伙,这才第二天,郦府的人就围过来了
昨天敬茶的时候,他就发觉郦府二房与三房对郦廷川隐隐的恶意。这实在太好理解,成年又成了家的长房长孙要把管家权拿回去,那是理所应当,可二房三房怎么肯?就连这桩婚事,也是郦府二老爷做主跟丞相府求的
一来,可以让郦家跟丞相府攀上亲,任时阑又是这么个污名在外的纨绔、全上京城的笑话,说难听点,郦府肯接下任时阑这个烂摊子,等于让当朝丞相欠了他们一个人情,将来自有一番好处。二来,任时阑这么好色滥情、骄奢无度的人,嫁给他,郦廷川自然受到百般的折辱磋磨,身体和精神都会遭受打压总结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