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漫长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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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压低声音,语气凝重地劝诫道:“你可千万要慎言!如今太后正当盛年,手握朝政大权已久,京师之中,谁人不知太后之威?耳目遍布朝野!你我这等平民百姓,岂能轻易非议?”
“我不过是一介布衣,无官无职,随口说几句心里话罢了。太后怎会为了这等小事来拿捏我?再说,她难道就不怕民怨再次沸腾吗?”
白面书生挣开青袍书生的手,不以为然反驳道:“女子本该相夫教子,以夫家为重,以血脉传承为尊。这是自古以来便不可动摇的道理。
可四年间太后却邀请初语楼那些女子谈书论道,引得后院妻妾多有效仿。初语楼的花费不菲,她们可曾想过如此奢侈之举,是谁在后支撑,简直是败家!”
青袍书生叹息道:“非你夫人,非你钱财,你何须心痛?我倒觉得此举甚妙,若女子皆能自主,我日后成家便能免于琐碎,常伴风雅。”
“你倒是豁达。可近日的风言风语你可有耳闻?传言上天因女子涉足政事而震怒,遂降罚于世,学子与官员在戒备森严的牢内无故……”白面书生声音愈发低沉,“实则是杀鸡儆猴,以一场无凭凶案警示明昭王朝。”
“嘶,这话是真的?我竟从不曾知晓。”
“千真万确。那些被挑选的宗室子弟本就才华横溢,加之文华殿深造年余,早已堪当大任。可观那明远太后……”
“依你之见,这六人之中,谁最适合登基为帝?”
“依血脉而论,大长公主之子醇亲王最为正统。但若论能力,靖郡王与国公府世子倒有一争的可能。”
“不瞒你说,我也持有此见……”
白面书生正欲深谈,青袍男子却突然望向门外,连忙推其臂膀,低语道:"五城兵马司与禁卫军将至,还是先用膳为妙,免得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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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慈宁宫内,太后陡然将茶盏掷于案几之上,黑目中满是冷意,“散布谣言的幕后黑手,迄今仍未揪出吗?”
琉薇面色凝重,答道:“自事发之日起,五城兵马司与禁卫军中疑似有异心者皆已受审,并当众惩处。”
“他们可有供出朝中同谋?”
“至死不言。要么是确实一无所知,要么是忠诚至极。”
太后听罢讽刺一笑,轻蔑道:“这世间,纯粹的忠心何其稀少,大多不过是利益驱使下的逢场作戏罢了。”
此言一出,偏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皆低垂眼帘,全身紧绷,呼吸几乎静止。
太后闭目养神片刻,复又开口:“贤昭呢?不是派人去请了吗?”
“文华殿路途稍远,想来已在途中,不久将至。”
“好,待她到来,你吩咐御膳房备下丰盛晚膳。这孩子,怎地如此消瘦,与昔日的英姿大相径庭。”
琉薇心中明了,应道:“奴婢即刻大张旗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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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半月光景,京师之内流言四起,愈演愈烈。
恰在此时,太祖皇帝故里惊现一奇异景象——一块染血之石破土而出,石上镌刻着模糊不清的“劝进为君”四字。
尽管字迹斑驳,却仍被有心之人辨认出来,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京师,震动朝野。
连日来,早朝之上喧嚣不已,除却几位权倾朝野的重臣与外戚保持缄默外,其余臣子皆纷纷上书太后,恳请她顺应天意,以苍生为念。
傻子都知石头一事乃有意为之。
但明昭朝野对男性君主期盼已久,加之“狎妓官员与豫州学子枉死乃天谴”之事已传遍四海,即便太后功勋卓著,亦不得不做出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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