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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盯着妆台前的窈窕身影,“你昨夜在望云殿?”
白穗轻轻搁下螺黛,语气冷淡,“我不在望云殿又能在何处?况且我在何处,又何须同定北王交代?”女子一头乌发挽作云髻,随着微微侧首,发间东珠步摇微微摆动着,衬得镜中一张芙蓉面姝丽妩媚。偏偏眉目疏冷,其间的厌倦不做半分遮掩。她不想见到他。
触及到白穗的目光,顾听寒心头微缩,只觉得被郁气堆压着,他见不得白穗这般撇清关系的模样。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和离之事经过圣人口谕,并非儿戏。"白穗站起身上,目光不偏不倚地看过来。
“前朝清河公主三嫁肖铎,你我又有何不能?“顾听寒语气沉沉道。
白穗闻言却笑了一声。
他提起的是卫王朝的一位公主,因驸马被卷入叛党之乱,二人被迫和离两次,最终肖铎洗清冤屈,两人也得以美满,成了民间的一段佳话。
肖铎为避免牵连公主,于狱中以血写下放妻书,顾听寒他又怎么敢以此相比?
对面公主虽未语,但眼眸中的轻嘲皆落在他眼底,顾听寒只觉心头郁气更沉,握着漆花圈椅的手上青筋凸起。他走进几步,压着声,道:“你与燕廷无半点可能,除却圣人与燕家不说,你可知,昨日圣人传召你,是何人告的状?”见白穗侧眸看了一眼,顾听寒才继续道:“是江向嫣,她亦心许燕廷,且她身后有江贵妃与江家,你如何争得过?”他未收着力度,伸手按着女子单薄的肩,逼她转过来,盯着对面女子轻颤的眼睫,冷笑道:“你那侍女骗别人可以,却骗不了我,昨夜未归,可是去寻了燕廷?”
白穗挣扎不开,肩膀被他按得疼了,深吸一口气,正欲向后一步躲开,却被他攥紧手腕,按于妆台上,“现在你这般精心装扮,又是要见谁?”
妆奁内钗环扫落,惊动殿外侍女,顾听寒却仿佛无所顾忌,冷声道:“滚出去。”
“公子认为那陈问之可信?”
宫门处,一驾敞亮的马车内,空青摆着一张棋局,顺口问道。
“越是绝境之人,心才越诚,为何不可信?”凉风吹动锦帘,云敛的声音与棋子声一同落下,执着棋子的手骨节分明,如无暇白玉。
“公子用人之法倒是与太傅大相径庭。”
空青饮了口茶,又道:“太子已然无碍,昨日落雪,书信有所耽搁,今日太傅怕是已经知道了消息。”云敛却神色沉静,目光落在瞬息万变的棋局上,唇角轻抬,道:“他在走一条无望的路。”
“太傅他……
空青欲言又止,索性压下嘴边的话,仔细端详公子如何破局来,可不到片刻,便见云敛忽而搁下了棋子。“午时了。”
他望向车窗外严整空荡的宫道。
白穗还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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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云殿的护卫本就不如公主府周密,多惧于定北王的身份,再加上二人昔时的关系在,护卫们一时多有顾忌。只听着殿内的动静,犹疑不决。
顾听寒面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掌印,却置若不顾,单手按着女子纤细的腰肢,温热的气息攀附着如花枝般的颈。察觉白穗挣扎动作渐缓,他才略松开一些。看着那截皓腕上刺目的红痕,倒是冷静了些,安抚着女子轻颤的身躯,“同我回府好吗?阿穗。”
“你与燕廷之事,我便当作不知。”
“那颜宛月你要如何处置?”
听了他的话,白穗心中发笑,却面上不显。被松开的手腕沿着璨花妆台的边沿摸索着,自身后散乱的妆奁中藏起一只发钗,垂着眼眸和声问他。
“我只是怜她孤苦,又小产伤了身子,若你介怀,便在府内寻一处偏远的院子将她安置,阿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