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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杨抿唇,半晌没作声,大约是很难把周凌飞那样的人和唐不悔联系在一起。
唐不悔也没再说话,只是微微侧头,看向车窗外。
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时他也很想问一句,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可最后也只能保持沉默,他并没有那个资格,在她这里,越矩是大忌。
她手腕上挂着一串青玉佛珠,有些年头了,她常戴在手腕,每次拿下来攥在掌心的时候,都是她极度不愉快的时候。
比如现在。
至于缘由,他猜不到。他其实对她了解很浅,只知道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坐在人群中,餐桌主座旁,温和有礼但却满身疏离,朋友拉他过去敬酒,他预备好的满腹说辞,到最后只剩下缄默,甚至有些自惭形秽,于是默默地,退到角落里。
她的眼神始终是虚的,好像谁也无法入她眼。
那天她是跟万秀的廖总一起去的,廖文泽半醉,倏忽站起来介绍她:“这是我的恩人,没有她,就没有我。”
身旁人赔笑,极尽恭维,看她眼神却带着几分揶揄和好奇,因为没见过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副总,朋友却轻轻拿手肘撞他,两个无名卒本就不被注意,缩在角落里贴耳小声交谈,阿凯说:“小看她的,都会死很惨,这女的很不简单,我听我本家那个牛逼的叔叔说,她至少六年前就来历城了,一直是个角色,之前是中悦蓝湾的实际负责人,宝莉那个轰动一时的星越计划也是她推进落实的,这人去南月港吃顿饭,能拉到四个大佬投资。”
南月港是历城出了名的富人区,安保极为严格,出入一只苍蝇都有人提防,里头有个俱乐部,当然也是不对外开放的,能在里头吃饭的,要么是业主,要么是业主的座上宾。
“最开始还有人猜她背后有金主,他妈的,连荣海良见了她都客客气气,荣海良是谁啊,跺一跺脚历城整个商圈都要抖一抖。到最后也没扒出来她靠着谁。甚至最开始连她名字都没人知道,只有个代号,叫siren,siren知道吧?海妖,倒是形象,美丽、蛊人、恐怖。”
“那为什么在万秀当副总?”据简杨了解,万秀虽然前几年辉煌的时候也曾荣极一时,但产业比较单一,后来转型一直不成功,到现在已经是个一般的企业,在历城根本排不上号。
阿凯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她做事一向没什么逻辑,有时候感觉就像是纯发疯,所以惹到她的时候基本下场都很惨烈,她这人有点睚眦必报。就去年,去年有人打她女儿的主意,不知道是想吓吓她,还是想查查那孩子到底谁的种,看她背后靠谁,小孩被强行带走了,不过消失十几分钟就送回来了,也没伤没什么的,报警警察都没立案。那天是个私人酒会,去了大概十几个企业的老总或者高管,和大小七八家媒体,都是有头有脸的,不到一周,她组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局,把所有人叫到一起,抱着闺女明目张胆地让孩子指认,根本就是个疯的,正常人谁会那么干啊,毕竟谁下黑手会自己上阵,能指认什么,但也有人猜她是为了让别人都认认脸,摆明了态度,谁动她女儿她绝不介意动用一切资源人脉和能力进行报复。也猜靠山够硬,所以有恃无恐。那天你知道谁去了吗?不是荣海良,是荣海良的老对头,早些年滨海发家,移居过来的盛平章,那意味着她同时有荣海良和盛平章两个人脉,所以都掂量着不敢发火。”
“盛平章都八十多了吧?”
“是啊,被轮椅推出来的,据说他已经很久不露面不见客了。”
简杨好奇看一眼,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只是浅淡笑着,笑意不达眼底,那位万秀的廖总,倾身给她夹菜,她略抬手,示意不必,于是廖文泽给她添了茶,嘱咐她:“少喝点。”
阿凯还在滔滔不绝:“她这人也不知道是低调还是太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