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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面面相觑,无人敢动,女帝又偏头冷冷看了一眼薛兆,薛兆犹豫片刻,挥手让人把樊聪押下去。
樊聪恨恨咬了一下牙根,被带走了。
【樊聪忠诚-25】
【皇权+2,女帝影响力+301】
等众人都散了,姜青姝突然身子晃了晃,薛兆和霍凌同时一惊,下意识都要扶,离女帝最近的秋月已先一步托着她,“陛下?怎么样?”
“没事。”
姜青姝压低声音,转身进去,“朕进去歇一会,不必紧张。”
姜青姝走近内室,掀开帘子,仔细瞧了一眼昏迷的君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大碍,才放心在一边坐下。
长夜漫漫。
风潇雨晦,月落乌啼,宫室灯火昼夜长燃,袅袅药香扑面而来,又热又闷。
赵玉珩失血过多又体质孱弱,昏迷至丑时转醒,双瞳微睁,只看到头顶暗沉沉的蒙尘。
他撑手坐起,掀开帘子,看到不远处伏在桌上的少女。
她的脑袋枕在臂弯里,满头乌发散开在肩背上。
一动不动。
似乎很不舒服。
赵玉珩面上忽明忽暗,目光拢着女帝单薄的身形,久久不动,灯烛火光摇晃,不及他眸底泛起的光泽。
先前他意识昏沉,无力阻止,此刻一清醒过来,如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在帮他试毒。
他强忍着痛起身,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陛下啊。”
她真的喜欢他吗?
成婚数年,他们彼此都知道不靠近才是最好的,现在怎么忽然就喜欢了呢?
赵玉珩忍着痛,第一次把女帝如此紧紧地抱进怀里,真心实意的。她很瘦弱,此刻闭着眼睛靠着他的颈窝,乌黑的发溢在他的臂弯间,和他散开的发缠绕在一起。
赵玉珩眸色渐黯,坚硬的手臂微微用力,把她打横抱到卧榻上去,给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又低头咳得撕心裂肺。
凤宁宫宫令许屏正好进来,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水来,“殿下,润润嗓子吧。”赵玉珩接过,掩袖喝了一口,起身走到槅扇边望着外头,嗓音微冷:“谢安韫坐不住,果然难成大事。”
许屏说:“殿下真是料事如神。”
早在宫中闹刺客、樊聪包围凤宁宫时,赵玉珩就知道他们要对他下手了,樊聪不会保护他的安危,背后定是有人。
他索性让他们下手。
这刺杀,是针对他赵玉珩,但更是针对陛下,究其根本,不过是要彻底断了女帝身边赵家这条臂膀。
这些倒无所谓。
但是谢安韫太疯了,他差点害了女帝,甚至不顾这几日的殿试,对有些人来说,已经碰了底线。
赵玉珩望向不远处,月光里的薛兆还在焦躁不安地来回行走,他说:“张相此刻该知道了。”
“是。”
“此事之后,薛兆不会再帮谢安韫。”
“是。”
“自断臂膀,无异于自寻死路。”赵玉珩走回床榻边,又咳了咳,微凉的指尖抚摸着女帝的睡颜,“本想等着张相出手,把樊聪收拾了,没想到陛下居然自己动了手。”
许屏笑道:“您是不知道,陛下今日发好大的火呢,可担心您了。”
“我知道。”
他虽然昏迷着,但意识尚存。
赵玉珩突然想起去年,先帝驾崩的前两日,还来看过他。
先帝曾对他说:“朕知你傲骨难折,不肯屈居深宫,但七娘……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与你在一起,对你、对赵家都好。”
赵玉珩当时冷冷说:“陛下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