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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道:“你的意思是,你没有瞧见人,只摸到了这块伤疤,是以断定那人为太子?”
知意心中坠坠,不知为何,突然有一丝不安,“是、是……”
周芮忽然笑了,“伤疤啊……”
下一瞬,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她忽然扯开腰间的细带,单薄的月华锦衫从肩头滑落至脚边,只留下一身宋抹,堪堪遮挡住浑圆,露出白皙细腻的长臂。
无人敢想,堂堂公主殿下竟会当众脱衣,那白的晃眼的肌肤令他们迟迟回不过神来。
在诸多复杂的目光中,周芮面不改色,玉指将长发顺着耳后拨至身前,转身露出线条匀称的美人骨。
本该是如画似仙的一幕,可那美人骨下方的月牙伤疤却生生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月牙……伤疤。
众人猛地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
“这疤痕……这这这……”
“殿下身上怎会有知意姑娘说的伤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伤疤以外,靠近美人骨的地方还有几处浅浅的痕迹,若不仔细瞧,压根看不见。
但常年游走在风月中的薛颂河何其敏锐,怎会不知那是什么,他啧声道:“殿下还真不愧风流之名,也不知是谁这般好命,竟能一亲芳泽,还在那种地方留下——”
“薛大人。”
徐淮止忽而打断,在薛颂河谄媚看来时,道:“薛大人舌头长得这般好,想来大理寺的旧案都解决了?”
薛颂河讪笑两声,望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宰相,再不敢多言。
徐淮止气息略沉,眉眼氤氲着沉色。
将顺玉唤至身旁后,徐淮止低声吩咐了两句。
顺玉错愕,“大人,您不是不愿与……”
他不由得看向已在慢条斯理穿衣裳的周芮。
“她向来能胡闹,可大周的颜面还能被她闹几回?”
顺玉一时无言,难不成太子被诬陷,便与大周颜面无甚关系?
这话他不敢问,既看不透主子的心思,就只能听从吩咐。顺玉抬手,拨开人群,艰难的从缝隙中挤了出去。
重新穿好衣裳的周芮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兀自系好衣带,玉指抚平褶皱之时,抬眼看向怔愣中的知意,“方才可看清楚了?”
“你、你怎么……”知意囫囵不清的开口,紧缩的瞳仁里满是不可置信。
周芮下颌微抬,语调轻扬,眼底盛满了高高在上的嘲讽,锋芒毕露,“既然瞧清楚了,你便该明白,那夜在别院中的人不是太子,而是……本宫。”
轰的一声,似火花在人群中炸开,惊涛骇浪中周遭迎来极致的静,静到周芮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畅快。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如何,这些人想利用她废了阿樾的太子之位?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