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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湿漉漉地望他,说不上是出于什么心理,大概被男人抱上床的女人都爱问这句话。
一一“贺律,你爱我吗?”
第一次直呼他名字,在这样的情况下。
贺律微微停顿,抬手抚她的脸颊。
他在她?耳边低笑,问:“回答才能继续?”灯光暧昧缱绻,不知是不是错觉,贺晚恬也看见了他的眼底的些许温存。
应该不会连谎言都不屑说出口。
“是。”
他凝着她,目光中几分审视,丈量着彼此能做到什么程度。
一分一秒过去。
贺晚恬心脏剧烈跳动着,她脑子里想了许多,假如他说爱,她什么都可以不再计较。
哪怕是骗她的,哪怕只有当下这一瞬,哪怕只是爱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的人…头脑发热,不管礼义廉耻,放下了自尊心。
仅此一次。
她娇软的声线贴在他耳边诱哄:“想要你。”就不该来。
贺律的喉结剧烈滚动,在这又闷又燥的空间里,脑子里突兀冒出这四个字。
他对什么都没有瘾,然而此刻她的长发勾缠在他臂弯,似蚀骨的瘾症,密密麻麻地,令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求。脱离掌控的感觉很糟。
他眸底格外深沉,拢着她,低低笑一声,声音带着说不上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奏。
“小朋友,你还真是长大了……“他拥住她的力道收紧,“可真厉害。”
没回答,却也没再继续。
他放开了她。
贺晚恬心里一沉,问出口的那问题的答案隐隐已经敲定,随着男人起身的动作,她几乎笃定。
打火机“叮”一声,一束幽淡火光从贺律的手心心腾起。丝丝缕缕的薄荷香气,混着绵柔烟草味。
他透过烟雾望向她时,还是那个讳莫如深的样子,热烈过后有些意兴阑珊。
贺晚恬下意识地扯着被子挡住胸口,呆滞片刻后,眼眶发酸。
她说:“承您教得好,比不过您。”
闻言,贺律咬着烟,歪头看她,空气仍旧胶着的,眼底幽暗。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窗外雨水气息清潮,散去了屋里黏稠的空气,细雨飘进来,难言的燥热去了大半。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
贺律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会儿看着又像是个宠溺的长辈。
“别想了,忘了吧。”
贺晚恬望着他,眨了下眼,许是眼睛疲乏的缘故,忽然觉得他的轮廓变得虚渺。
如雾里看花,明明就在身边。
却遥远极了。
第二天临近傍晚时分,贺律坐飞机回了燕京。走前,他问贺晚恬要不要一起回,小姑娘病恹恹地缩在被子里挥了挥手,说太困了,起不来。
他把室内的冷气温度略微调高一个档,走前无意往边上一看一一
垃圾桶里躺着一片碎布,昨天拎来的衣服袋子已经空了。
他喉结一滚,扯松了些领口,平顺呼吸。
这次离开,是为了回去给家里的贺老爷子过寿。他这些年已经很少参与这些应酬,有些能省,有些还是不能。
宴席设在一家依山傍水的日料店里。
请的人并不多,主要是自家人。
贺律一下车,先是看见贺万峰一一被国懿金融索赔20亿的好大哥,然后就是贺琳琅一一环游世界最后娶了个法国人的大姐,最后才看见程家人。
之所以设在日料店,是因为这是贺琳琅投资新开的,大家都愿意赏光。
当然,三个孩子中,贺老爷子和老夫人最疼的还得是贺律。
落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