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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的纵容,薛璟又如何能养成鲜衣怒马的少年风华?
“祖父很疼爱你。”柔止陈述一句,颇为认真兼具感慨。
“哈!那是自然,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小薛公子!”薛璟从不否认薛长夷对他的偏爱,并自得其乐,他抬手拍了一下柔止的肩,“放心!祖父也会很疼爱你的,我也是!”
柔止闻言,莞尔一笑,晚风徐徐,温柔了眉间春色。
快到长宁苑时,柔止瞥见另一条林荫小道上有一道清俊秀雅的身影。
“那是?”柔止总觉得这个背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薛安柏飘过去一眼,对柔止道:“是翰林院的谢大人,今日前来拜会国公爷。”
“哦。”
“祖父!”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薛长夷喜上眉梢,长宁苑的人熟练地摆好晚膳。
薛璟刚踏入长宁苑,就闻到扑鼻的香气,惊叹一声,快步上前,“祖父!我回来了!”
“准备用膳了。”薛长夷招呼柔止上前,“我不知你爱吃什么,就吩咐小厨房随意做了些菜,你试试合不合心意,若有喜欢的菜,可告知安柏。”
说是随意,却是菜色丰盛,口味俱全,充满了人间烟火色。
柔止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她初来乍到,人微言轻,却有人真正接纳她,将她当成小辈疼爱。
“祖父准备的,我都喜欢。”她忍不住上前两步,看着薛长夷,琉璃般清澈瞳孔漾着孺慕的眼神,这一刻方是真情实意。
薛长夷什么也没说,只是温和又慈祥地注视着这个久别重逢的孩子。
来日方长,他们会有很多机会去了解彼此。
晚膳后,三个人就着黄昏闲话家常。
“祖父,你可曾听过怀英赋?”薛璟骤然想起最近国子监频繁被提起的怀英赋,据说怀英赋里面藏着世间最大的秘密。
“?”薛长夷难得困惑住了,“闻所未闻。”
薛璟煞有介事补充道,“听闻怀英赋源于先帝在朝之时,里面藏着一个足以颠覆大胤的秘密。”
薛长夷眯了一下眼睛,笑了一下,“先帝在朝之时,我倒是未曾听过怀英赋。”
他顿了一下,提起了另一个人,“先帝少时励精图治,曾被赞为少有的明帝,然,先帝未登基之前,并非一开始就是储君,在他之前,有一位殿下,年少封储,如圭君子,德才兼备,曾是当时朝臣心中最满意的储君,世人都以为他会是带领大胤走向未来的不世明君。只可惜……这位殿下犯了错,惹圣上大怒,为朝臣所弃,落得个幽禁东宫赐毒酒的下场。”
薛长夷还能想起那位殿下霁月清风般的音容笑貌,也能想起那位殿下含笑饮下鸩酒的从容自如。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即便是恩宠半生的太子殿下,在皇权的绝对压制下,也只能从容赴死。
“是昭怀太子,对吗?”柔止看着薛长夷,语气低沉,眸光凌凌。
薛长夷看了一眼柔止,点头,沉了语气,“是,当时的昭怀太子身边有一能臣,名为徐英,于治国上颇有良策,二人多次秉烛夜谈,留下策论无数,后来皆被焚毁。你说的怀英赋,许是与昭怀太子和徐英有关。”
“昭怀太子是否有后人?”柔止开口道。
薛长夷看了一眼柔止,留下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按理说,应当是没有的。”
“那这所谓的怀英赋能藏什么秘密?”薛璟口无遮拦,“莫不是藏着足以改朝换代的兵马宝藏?”
薛长夷听闻,也笑了一下。
反倒柔止皱了皱眉,“一介文人,安能祸国?”
薛璟附和,“就是,若他两人有这本事,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