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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殿下问你近来可有见过周二公子?”
李珩遣了李琼枝身边的绿绮前来看柔止。
“没有。”柔止摇头。
绿绮将李珩与李琼枝送来的补品放下之后,便告辞了。
东宫里面,李珩气得垂首顿足。
周其琛究竟瞒了他什么!为什么他能够知道耶律凖的行踪?
他可不认为一个无官身无势力的布衣男子能比他更快掌握得了漠北小王子的消息。
莫非!
他瞳孔一震,对自己疯狂的猜想感到荒唐。
这天之后,柔止没再见过周其琛。
随着伤口的愈合,似乎那夜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那日的刺客了无踪迹,便是周其琛出动了京督司,也绝地三尺,也没能将刺客翻出来。
随着冬日大雪降,薛长夷的便卧病在床,柔止时常去看薛长夷。
“祖父,我已经会背《凉州赋》了。”柔止将《凉州赋》的内容娓娓道来,似乎将徐霁清多年前的豪情壮志一一呈现成一副衣食为安的安居乐业图。
薛长夷满意一笑,笑容中满是释然,“知道我为什么将《凉州赋》交给你吗?”
柔止垂眸片刻,抬眸看向薛长夷,“因为我懂《凉州赋》。”
“是。”薛长夷点头,不再避讳过去,“因为只有你见过真真正正的《凉州赋》。”《凉州赋》不仅仅是一篇赋,更是徐霁清对凉州城的治理良策和愿景。
柔止抬头看向薛长夷,在薛长夷了然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祖父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过这一两日的功夫罢了。平素里阿璟与你总是形影不离,可近日却明显避着你,应当是你与他说了什么。可他是个执拗的孩子,寻常的话只怕不能让他妥协,也唯有那一件事情了。”薛长夷撑着身子慢慢做起来,靠在身后的枕上,宽容又慈和的目光落在身前这个孩子身上,微微叹了一口气,终究她与薛家没有缘分了,缘分早在当年便断了。
“孩子,是薛家对不住你。”
“柔止没有觉得薛家对不住我,也没有怪过薛家。”柔止微微扯了一下唇角,坦然地说出这一句话,“父亲是北境的将军,若为我一人而罔顾北境十三城,我便是成功获救,也会于心不安。倘若我处于父亲的位置上,我未必不会做出与父亲一样的选择。”
薛长夷心中微叹,怜惜的目光流连在柔止身上。“这些年,你受苦了。”
柔止微愣,随即嘴角绽放出明媚的笑容,“祖父,柔止没有受苦,柔止遇到了很爱很爱我的阿爹阿娘,他们待我如亲女,教导我,呵护我,让我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我为成为他们的女儿而倍感骄傲与自豪。”
柔止说起徐霁清与李宜臻时,眼里幸福又依赖的眼神无一不在验证她话中的真意。只有被真切地爱着,才会从不怀疑被爱的事实,才会有勇气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薛长夷眼角坠着笑意,皱纹清晰可见,“既然你已想起,那我便不再瞒你了。”
“你父亲徐霁清,是徐英大人的儿子;你母亲李宜臻,是昭怀太子的女儿,南平郡主。”
“当年,昭怀太子以身做局,拖住宫中视线,秘密将太子妃和南平郡主送了出来。”
“祖父,你......”柔止想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恍然间想起,当年昭怀太子幽禁东宫时,她的祖父正是天子近臣,统领近卫的大人。
“如你所想,是我将太子妃还有南平郡主送出去的。”薛长夷微微眯起眼,回忆起了往事。
那年的风雪格外大,昭怀太子一夜倒台,幽禁东宫,上京风声鹤唳,而他的妻子正是在那个时候病重,多年沉疴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在母亲与太子表哥的争权斗势之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