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乌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缀画小说babelo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到一半时,想到过去才五点,应倪肯定还在睡,于是把车停马路边上,搜索了附近24小时营业的花店,买了一大束应倪最爱的洛神玫瑰。
折腾一宿,天终于蒙蒙亮了,下车前,周斯杨抱着花深深吸了口气。上楼的时候他想,以后要是结婚了,一定让余皎皎和陈桉做主桌。
想得太入迷,差点撞上下来的人。周斯杨抱歉地道:“对不……
话在抬头看见人脸的瞬间戛然而止。
老式声控灯在这时暗了下去,视线陷入黑暗,周斯杨什么也看不清,但好像什么都看清了。
陈桉同样滞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来。外套泡在卫生间的盆里,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还未完全干的衬衣。再站下去,他明天就躺床上起不来了。
掠过他往下,“去车里说。”
周斯杨干站着,看了眼楼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抱着花跟着下去了。
筒子楼隔音效果极差,已经能听见早起的洗漱咳嗽声。周斯杨的嗓子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沉,“你住这儿?”
声控灯比想象中的更不灵敏,话音落下很久,也没亮起来。陈桉没有停顿地往下走,“不住这儿。”“那你就是朋友住这儿了。“周斯杨想,陈桉是农村出生,有朋友或者亲戚住在贫民窟里很正常,但问题是,能让他半夜前来的朋友或家人也不至于让人家住这种地方。兴许是一宿没睡,周斯杨的脑子混混沌沌,思考很费劲儿,
走出楼道口视线豁然开朗的时候,终于洗脑不下去了,他站在原地,抱住花的手臂发僵,“你和应倪什么关系?”陈桉叹口气,回头,其实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碰上面。“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
周斯杨扣紧油纸的手指慢慢泄力,像松了很大一口气,“我帮她谢谢你。”
其余的他不敢说,也不敢去想,譬如为什么知道她喝醉了,为什么送她回来,为什么衬衣是湿的。陈桉上下看他,整个人是绷紧的状态,本想说点什么缓和他的神经,但琢磨这我帮她三个字,话脱出口,不受控地变成一句不冷不热的实话:“用不着谢。”事情总要解决,长痛不如短痛。
周斯杨将花放到一旁,走过来,“你什么意思?”陈桉不想戳得太痛,“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他看到了他衣衫不整地从应倪的家出来,又想起几个小时前,陆盛之的欲言又止,不自觉握紧拳头,愤怒地吼道:“你故意的是吧?故意让我不要找应倪!你好趁虚而入抢兄弟女人!”
陈桉点点下巴。
“你他妈的混蛋!"周斯杨目眦欲裂,一拳砸过去,陈桉毫无防备,亦或是故意让他。
这一拳是往死里砸的,陈桉规趄了一下,嘴角撞到牙齿磕破出血,他神色冷淡地用虎口擦去。
周斯杨还想来第二拳,这次被陈桉轻易握住了小臂。他挣扎着动了动,但陈桉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牢固。周斯杨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细皮嫩肉的少爷,和三天两头打架扛过水泥的陈桉不是一个量级。
“我承认我有一半的私心,但也给过你机会。"陈桉想说是自己不中用,但看见周斯杨发颤的嘴唇,松开了他。周斯杨捏紧拳头,垂着眼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直到理智彻底回来,才抬头看向他,“就算你耍尽手段也没用,应倪不会喜欢你的。”
昨晚接到应倪电话的时候,陈桉就知道周斯杨彻底没机会了。不然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陈桉声音很平静,“她现在也不会喜欢你。”“不,你不懂。“周斯杨缓缓摇头,“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多少天吗,你知道她对我有多特别吗,她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但会记得我的生日兼职给我买礼物送惊喜,更别提为我学做饭,给我洗衣服。”
陈桉胸腔闷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她喝醉了只会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