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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声回答:“我们结了婚契,自然是道侣,是夫妻。”
晏宁得到了不想要的答案,蹙眉反问,“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问我?”
季长清闭了闭眼,把先前的失态全部藏好,“我说的是夫妻之事,神女也肯吗?”
他终究还是没有把双修这种露.骨字眼说出来,怕玷污了她。
但晏宁在九幽府上待过大半年,还亲手为经不住折腾的离月治过伤,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晏宁走到季长清面前,仰着头和他对视,让他看清自己如今的样子,“你确定吗?”
她昔曰乌黑蓬松的长发干枯如同草木,就算白秋水仔细给晏宁挽好,别了一朵绢花,也依然难掩灰败之色。大气典雅的五官落在惨白的皮肤上,像是白纸灯笼上画出来的一般,没有什么生气。
这样近的距离,季长清能清楚瞧见晏宁脸上的憔悴苍白和羸弱无力,也能看见她眸子里映着自己的身影。“神女美丽圣洁,我觊觎已久,没有什么不确定的。”晏宁越发觉得他油嘴滑舌。
季长清握着晏宁的手,伸进自己的面具,落在妖纹那处上。
晏宁摸到他脸上纵横交错的纹路,发着烫,像是裸露的血管一样,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搏动。
这是什么?
晏宁有些茫然。
季长清对着她说道:“我这面具底下,是一张世上最丑陋怪异的脸,只怕神女瞧见了,会反悔今日答应的如此爽快。”
妖血沸腾,他的大脑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在咆哮着沾染神女。
理智拉扯着他,让他不要跳入欲望沼泽。
过了界,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旦东窗事发,三百年的师徒情谊,神女对他那微弱的特殊,就再也留不住了。
季长清此刻内心天人交战。
直到晏宁的手主动碰了碰季长清的脸。
季长清愕然,放下自己的手,感觉到晏宁轻轻抚摸着他万分憎恶的妖纹,满是关切担忧地问:“那日在妖王宫,白龙说的病就是这个吗?我能为你做什么吗?”晏宁主动往他面前走了一步,正好走到日光照着的地方,周身镀上一圈温柔的金光。
她的声音温柔似三月春风,“世上没有绝对的美丑,你不必妄自菲薄,我不觉得你丑陋怪异,只要你一心向善,便是世上第一好看。”
季长清握住了晏宁想要掀开他面具的手,“神女是在为季长清而哄我吗?”
晏宁摇了摇头,温柔关切地望着他,“我没有哄你,说这话也跟长清没有什么关系。我说这话,只是想你不再为容貌困扰,也是发自内心觉得你并不是面目可曾。”季长清低头笑了笑,却是发自内心地嘲笑自己。他自作多情觉得那三百年师徒有那么些许的特殊。哪有什么特殊。
神女爱他,和爱一个陌生的妖怪没什么区别。“神女也会救我吗?"季长清握紧了晏宁的手,“像救季长清一样救我。”
他不敢奢望晏宁拒绝,但又期待她说一些话证明他那么多年禁欲苦修的价值。
晏宁的回答简短有力,击碎了季长清所有的幻想。“会。”
季长清站在原地,放开了握着晏宁的手,无力地靠着墙。
视线余光里,他瞥见白秋水蹲在窗台下。
他想起来,晏宁就是为了救白秋水所以沦落妖域,濒临陨灭,成了如今的模样。
神女只是为了他开口求助,却实打实为了白秋水死过一回。
他为什么还心存妄想,觉得自己特殊呢。
“神女慈悲,我望尘莫及,告辞。"季长清一心只想去发泄自己的悲痛,去狠狠痛骂自己的愚蠢。晏宁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冷淡,叫住了他,“倘若你见到长清,麻烦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