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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没听到什么人倒下的动静,反倒是本就昏暗的灯火被她射灭了。
一片漆黑的牢笼里,脚步声缓缓靠近。
祈寒酥眼里的希冀刚燃起,看见来人,嘴角又垮下去。“深更半夜特地来捞你,不高兴?”
月光斜照进窄小的窗户,温槐序跨过秦教头,半蹲下来,好笑地看着卡在栏杆中间的祈寒酥。
清幽幽的槐香中,祈寒酥扭过头,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怎么了,不想看见我?”
“不想。"喉咙有点痛,酥饼不想说太多。“那你喜欢谁来救你,我回去请他过来捞你可好?“温槐序靠在栏杆边,一个个点名,“那个殇民?姓丛的翰翁弟子?总不会是高文跃吧,他今晚可忙着呢,嚎了一嗓子后,就含泪去娶王家那丫头了。”
听到这个消息,祈寒酥微微一怔。
府上才死了人,而且是盐王爷的亲儿子,王饮絮怎么就突然要和高文跃成亲了?
然而这怎么听都很荒唐的变故却是事实。
祈寒酥被搀扶着带出去之后,就看见府里一片临时布下、张灯结彩的场景。
“如你所见,今年的社火节不会有淡水了,但是城里的人还不知道,为了保住威信,城主要把粮道捏在手里,和粮官结亲是最好的做法,等那个高秀才去了大夏上任,妻子扣在盐江城,对他来说就是牵制。”
祈寒酥一时间百味杂陈,她不由得想起了接仙观。“因为,我?”
“因为我们。“温槐序纠正道,“你是不是有点儿后悔救了那些陷在观中的圣女?如果不是我们这样多事,也不至于打破社火节的规矩,渴死许多人。”
祈寒酥迟疑了一下,目光又坚定下来:“城里水窖,很多。”
“是的,盐江城的淡水窖的水,就算拿来养鱼,都不会拿来救人。"温槐序循循善诱道,“现在你再想想,这座病入膏肓的城池,其症结在哪儿?”
祈寒酥看着远处的鱼池,环顾着这座美轮美奂的城主府,一时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接仙观害人,接仙观坏。
城主府霸占淡水,城主府坏。
她从接仙观救人,拿城主府的令牌开水窖,她好。还有,温大枕头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告诉她,非让她猜,温大枕头坏极了。
本地粗口憋在嗓子里,被鱼刺扎得生疼,祈寒酥只能气呼呼地瞪着眼,嘶哑道:
“我要回家。”
不跟他玩儿了,一万个心眼子的歹人。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已经让文襄去传话帮你报平安了。”
话音一落,城主府的护院们拿着雪亮的兵刃从远处靠近过来。
“搜!前面在办喜事,千万别让老爷知道人跑了!把门全部锁住,一旦有人出现,即时射杀!”温槐序:“哎呀,看来你得在这府里多留一宿了。”报哪门子的平安?!
祈寒酥大怒,拉着温槐序快步离开这里。
眼下府里一片草木皆兵,思前想后,也只有朝廷的人下榻的客舍安全点儿,可孰料才靠近那里,祈寒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夜黑风高,树影婆娑。
王饮絮一身红妆,堵在了丛令霄面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王小姐,你兄长被下了诅泉这事儿有很多疑点,不一定是祈姑娘所为,我是去帮忙查找真相的,麻烦不要拦路。”
“从公子,今日我已至绝路,实在不愿下嫁一个心怀他意之人,还望公子不吝相救。”
“啊?我怎么救你?”
“我闻丛公子尚未婚配……我的意思并非强迫从公子,只要离开大漠,我必不纠缠。”
从令霄脸都青了,朝廷的官员又不是没长眼,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