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门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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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猜想在他恭恭敬敬地递上我的拐杖,熟练地自行褪去贴身的衣物,背过身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朝我暴露的那一瞬间得到了验证。
我叹了口气:“康复药剂挺贵的,况且我没有这样的兴趣爱好。”
他不解地转了过来。
我由衷地赞许他极具潜力的身体,只可惜我此身残破无力,不允许有多余的想法。于是我面上维持镇定,正义凛然地摇头。
“我都意思是,我只是想让你递一下拐杖。”
他的目光炯炯,似乎只要我开口,不,甚至只要眼神示意一下,他立刻可以充当我的拐杖、轮椅、坐骑。
目前的我不需要这些,无论是不是字面上的。
我隔着拐杖轻戳他曲起的膝盖,示意他站起来,严肃地指了指厨房的灶台:“希望你看过我昨天做菜之后,今天能一次成功——去吧、还是大宇宙炒饭。”
经过我的观察,常年的凌虐虽说造就了心理障碍,但还未影响他的智力,无论教导什么都只需示范一遍他便能上手。若是成长在正常的环境,多半也是人中翘楚。
或许在离开前,我可以教些基础常识,再写几封推荐信。逃亡奴隶励志申请大学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星际美谈一桩,相信不少讲究名声的学校乐于抛出橄榄枝。
常识课程还未提上日程,除却偶尔展露的受虐倾向,另一埋藏在奴隶身体里的,被人为控制的瘾症在第一周的末尾,平平无奇的夜晚爆发。
我再一次被浓重的呼吸声吵醒,不是床边传来的,而是在斜对角紧贴柜门的小小角落。与高烧的前些日不同,隐约漏入的月光下这张绮丽的脸正染着另类的红。
欲望并不可耻,生物的繁衍与之息息相关。
曾有学者畅想过一种可能并付诸实践,控制一个星球的智慧生物独留大脑被电击刺激,被多巴胺支配,产生无穷无尽的快感,永远地沉浸在快意之中。当然,他最终被判处反生物罪,被流放到光年外的荒芜之地死去。
极端之外,宇宙中以此维生的星球比比皆是。我也见识过不少纸醉金迷的狂欢享乐:衣着暴露的赛博女郎媚笑连连,自愿改造的双性男妓们骚姿弄首,一颗颗蓬勃的野心后是饱含泪水的惨痛过去,不必多问便被赤条地摆在桌子上作为博取同情的筹码。还算行动自如时,我问过这些人是否需要帮助,点头的稍稍拉一把。摇头,那我便是他们生命中飘摇而过的无名客,了去无痕。
他人作出的行为不去干涉,尊重祝福是多年被现实毒打后的保留态度。唯有向求救的悬溺者给出一根稻草,是我残生能怀揣的最大善意。
毕竟在不久的将来,我并不会比眼前这个奴隶好到哪里去。
我也会跪在地上吗?苟延残喘地喘息?或是与其像条狗一样,不如最后给自己注射一剂欢愉的毒药,死在颤抖高潮的余韵中?
我陈列着这样那样的惨状,竟模糊地发觉大概率与此时的奴隶身影有所重合。可怜、可悲、可恨的幻想与现实掺杂交错,依稀产生了拯救他便是拯救未来自己的古怪错觉。
就算是无用功,积的善,行的德留给下一辈子也不错。
我如此想着,费力地挪到他面前,结果重心不稳跪坐在地。
他将自己蜷缩于地面与柜门之间,紧咬着自己的手背。光裸的额角生满细汗,抑制不住的沉重呼吸声暗示昏沉的欲望正在焚烧他的理智。
“我知道你身体里有药物——你有两个选择。”
“一、我这里有类似的药品,但是为此你可能会形成一辈子的药物依赖。当然,我会告诉你服用的药物是什么种类,也会给你可靠的购买渠道。”
不知道我的身影落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子,是现实中的下蹲都有些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