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花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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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文化之二——至少在仙舟罗浮的地盘上,几乎没有人不会玩。而我这种几乎不在仙舟长大的,呆久了也耳濡目染,懂了规则之后时不时就被周围人拉去凑个人头,摸上两把。
搓牌搭子们骄傲告诉我:摸牌、胡牌是刻在仙舟人基因里的。
听到这句话时我顶着满头的白条,面对着胡不了一点的帝恒琼玉牌挠着脑袋,一筹莫展。斗地主我会边打边算牌,因而水平尚可;至于帝恒琼玉牌这种更看运势的牌种,若不是真做过溯源检测,我大概认为自己是没有这样的基因,是个假仙舟人。
倘若全是怡情的小赌,虽说我总是输,但也乐于为之;可惜在我的人生中,明显被自愿陷入的赌局更多更多。
举个最近的例子,在小十年前我很不幸地被一个来自江户星的酒馆乐子人缠上过。
她年龄不大,胆子不小。表面一张乖巧的学生娃娃脸,嘴上总甜腻地喊着“前辈前辈”的敬语;实际上精分得吓人,一会儿拎着左轮手/枪追着我跑,以命相博。我那时尚且还处于活蹦乱跳的状态,又天天被扰得不胜其烦,便应了她的赌约。五颗子弹用尽,赌完了命还不够,她兴致上来了又开始大半夜敲我的房门,撒着娇说想要和前辈再来一场愉快的游戏。
被吵醒的我半夜睡眼惺忪,血压飙升,严正警告这是最后一次陪她玩了。
她仰着头,依赖地拉着我的衣角,乖巧而甜蜜地微笑,大言不惭地说这肯定是最后一次——这一次的主题是:赌她究竟会不会爱上我。
对于当时想了些什么我已然没有印象,但我的神情应当是碎裂开的。只记得自己恍惚地关上门,拎着行李定了最近的船票,以最快的速度奔逃,满宇宙逃窜。
还有女孩看到我表情发出的尖锐、愉悦而恶劣的大笑,至今还回荡在耳畔。
年纪越大,越要远离不正经、不健康的赌约。
这是我踩坑多年后总结出的血泪经验。
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回忆,若是有着复杂的身份与过去更是如此。
我也不愿继续追问下去,环视四周,最后先带着他到了最基础的赌博机前。
三个轮盘旋转,需要转出同样的图案。
庄家没有调整机子的情况下,最简单的运气机制,反而是最极致的赌博。
我投入一枚筹码,压下拉杆。
图案轮转,最终停滞在了三个不一样的图案上。
“果然——”
我感慨:“我还是不擅长纯凭运气的赌博。”
这么说着,我又抬手刷了一下电子卡,电子音提醒我再次扣除了一枚筹码。
机器的结果再次停留在了三个不同图案的界面上。
这样的结果,我还是乐此不彼般地一共重复了好几次。
我朝砂金预言:“下一次,我猜还是不同的图案。”
他的视线不断落在我的身上与机器的结果间,虽然他没有开口询问,但我想他可能在困惑,甚至会认为我是不是神经病。
“这是一种仪式。”
我向他解释了起来,“也算是一种暗示,暗示不要把筹码压在自己身上,特别是虚无缥缈的运气游戏。”
暗示绝对不要脑子一热,和不正常的人赌博。
我让开位置,询问旁观的砂金:“你要来试试吗?”
“好啊。”
他轻快地应声,前倾,拉杆。
“它会是三个相同的图案。”
在轮盘仍在旋转的过程中,砂金格外笃定地开口。他没有看向最终轮转的结果,而是将蓝紫色的眼眸偏向我。
在其中,我找到了再熟悉不过的神情与一双黑色的眼睛。
他浅笑着看向我,语气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