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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打着乐子□□号,仗着天才们的庇佑惹是生非,逃亡全宇宙,主打一个潇洒自在。如今的我低调做人专心养老,寻找春暖花开的地方挖墓长眠,心和身体一样都软了下去。在发觉丰饶的力量减弱后,我便养成了早睡晚起的习惯。原因无它,身娇体弱,睡眠不足就难受,走两步就喘罢了。
这一周我的睡眠质量严重下降,连带着起床时间也愈发靠后,昨日深更半夜的小插曲更是让人一觉到天明。
隔着窗帘仍然刺目的光线将我唤醒,虚浮的视线凝实后我发觉床下的人不见身影,唯有被褥整齐地堆放在一侧。
不告而别的猜想还未冒出,我便被厨房内碗筷相击的动静吸引,熟悉的炒饭香气从缝隙中飘了出来。
金发奴隶数小时前狼狈不堪,手背上还清晰地留有挣扎的痕迹,现今端正地捧着一盘大宇宙炒饭,恭敬地站到床头。一眼望去他的形象除却不是盘起的长发,已然与仙舟民间故事里的田螺姑娘形象相重合,贤惠、美丽、能干,在我看来简直如出一辙。
就是总吃同一种菜品也会腻味。
我双手接过:“谢谢你——别跪、你也吃点,晚上我来做青椒炒肉盖饭。”
这一周相处下来,如同上了发条的木偶,他往往跟随我发号的指令行动,说一句动一下,从不做多余的事情。但在这次饭后,奴隶竟没有立刻收拾碗筷,环状的眼直勾勾地盯向我,唇口微张,露出殷红的舌。许久没有说话的他努力地发声,急迫地像是想要捅破一层屏障。
我耐心地等待他。
“啊......哈、我......想......”
还未痊愈的声带仿若粗粝的毛玻璃,得多加辨别才能听出含义,最后他急切地使用肢体动作,举起手竖起两根指头。
他想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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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太大兴趣知道他如何熬过一晚,也没有戳人伤疤的恶趣味——以这位的心理病症之严重,太过锐利的提问指不定会让他回到昨日糟糕的状态。
只是与他闲聊的过程中,不,应当说是我单方面问话的过程中,他完全丧失了数分钟前的生动,变成了一个无情的机器。
“你来自茨冈尼亚?”
点头。
“埃维金人?”
点头。
“有名字吗?”
摇头。
“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摇头。
......
刻板印象果真不可取。
都说埃维金人是天生的骗子、小偷、交际花,巧舌如簧,狡黠精明。是啊,端坐紧绷的肩膀、腰线是这么漂亮,明明随意笑一笑便会勾人夺魄,眼前的人偶却面无表情一字不吭,只麻木地进行“点头、摇头”的动作。这如同与宇宙Online白板NPC的对话套不出有用信息,我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
我阅读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的档案。这些受害者的人生是一条直线。加害者是遥控器,他们是被设置线路的玩具。恐惧、痛苦、挫折,被碾碎的价值感,低自我的生活,认知的失调让他们屈服于暴力。譬如,我拎起拐杖、尖端朝向他时,或是刻意吐字重一些,他的脸上会立刻浮现出讨好的,如哈巴狗一样的笑。在期盼,又在恐惧。
由此可见,脱敏是必要的。
我走在生命的倒计时,但我并不认为这样无意义的时光有多宝贵,也不吝啬将其分给他。可惜这具身体正以难以控制的速度衰落下去,我无法知晓一周后,一月后,我会失去什么,我会变成什么模样。
理智而言,比起长久的,稳妥的治疗方案,我应当采取更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如何让他理解胁迫恐吓,暴力凌虐不是获得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