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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
难言的绝望攥紧了他的五脏六腑。
会不会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没有所谓的回到过去,仅仅他的记忆开始出现了问题,更甚者,根本没有聆遥这个人。
计如微头疼欲裂,浑身痛楚难当。
邪术,就要付出代价。
他已至衰败,双目失明。
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
“你的代价就是别人的性命吗?!”
女子愤怒的声音再低微都鲜明地透出了情绪。
计如微轻轻摇头,不欲多言,苟延残喘地期待着那点微末渺茫得像是执念的虚幻能实现,再让他见她一面,知道她能活着就好。
想起她,却还是应了:
“她要是知道,我为她害了人,一定要不高兴的。”
“你睡一觉,便可以醒来了。”
不过是需要她所载的怨气。
他没有兴趣杀任何人,除了她的仇人,和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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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画面,仿佛戏文所唱。
在这一刻互相奔赴。
计如微乔装打扮进了那间客栈,听见她在同沈归鹤说一些天南海北的事,有稀奇古怪,也有近日烦忧。
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苦闷烦恼。
计如微仔细地在回忆里搜寻,真的没有。
店小二对掌柜道:
“聆遥姑娘入千鹤宗后,和沈公子久不来这位置了,没成想今日又过来了。”
掌柜佯装要拿账本打他,轻斥道:“不许说他们的闲话!”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和沈归鹤有许多心照不宣的默契和过往。友人与情人本就是不同的,如今那些区别化作不可磨灭的细刺,没入心底,令他难以抑制地生出嫉妒。
计如微以为她已经足够鲜活,喜怒哀乐都不掩藏,但她真正的愁绪从不曾说与他听。
她也从不邀他去那些奇致好玩的地方。
小二小心地上来敲门:“客官,我们店要打烊了,您……吃好了吗?”
计如微看向窗外。
几乎与初见同样的场景。
她在千鹤宗的队伍中,走在几位女弟子中间,蹦蹦跳跳地说着话。
沈归鹤同身边人交代着细则,不经意地顺势回眸,笑意加深,随即掩饰性地继续对身边人道:“也不必太紧张,只是除鬼祟。”
计如微本要就着凉茶将药吃了,还是唤来了一壶热茶。
店小二神色间略有不满。
计如微搁下一锭金子,慢慢地将寻求的药吃了进去。
都这样要好了,该喜欢不早就喜欢上了?
沈归鹤也会退让,焉知下一个人出现,他会不会还要让出聆遥。
正因为她不喜欢,沈归鹤才不敢宣之于口。他难道要重复这拱手让人的过程?
……
每一条心事都是借口。
性子清傲,自己都不想承认更早出现的隐忧:
她真的喜欢他么?
计如微尝试更多的苦药,两个自己反复拉扯:
放了她,她修道得成还有百年;
她亲口说喜欢,她知道你的身子,你为何还不能给她一个结果?
他承认私心和欲望、不可抗力地被拉向她,遥音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但他无法正大光明地问她,我生死无由,你还要同我共度余生吗?
病中,是他最不愿她见到的样子。
她被谢惊尘迷了眼,瞧着后者抚琴落子。
最初甚至没能意识到他也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