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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属实?”面对德高望重的太师,明远太后语气略微降低,怒气稍有消退。
“卿家以为,哀家可会故意捏造祸国殃民的证据,以此陷害这些所谓‘忠诚不二’的老臣吗?”
四个字,她说得异常用力,几乎咬牙切齿,风度尽失。
“窃取文章,科举舞弊,自古以来,无论何时皆乃民生大事。”庆如韩向她行礼,“太后万勿因旧情宽恕,一定要为学子们讨回公道啊!”
窃取文章,科举舞弊。
仅两词八字,若公之于众,简直要让他们这群老臣被记录于“史书”的耻辱柱上。
即便事后谋反,也会被后人诟病咒骂。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愿鱼死网破。
因而他们不争辩,不诡辩,只是“冤枉”二字来回出口。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太后如何定夺。
是要借此手持把柄,镇压解决那些受了委屈的学子。还是公告天下,让百姓看新朝的热闹。
王子犯法,庶民遭殃。
太后甩袖回身,端坐于高台首座,平静的语气带有威胁。
“贤昭,你乃太祖唯一血脉,近年又深受众臣倾力教导,不仅太师对你多有赞赏,就连朝中大臣亦是恭顺有加。此事由你处理,再合适不过。前去吧。”
她显然选择了第一项,但碍于庆太师在场,将问题直接抛给萧沁澜。
萧沁澜虽内心早有预见,面上却仍需装出震惊与委屈的姿态。
她瞬息间抬眸,眸中水光潋滟,满是不敢置信,凝视着那本应最为亲近之人,语调哀婉,夹杂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之声,轻唤道:“母后……”
太后淡然回应:“去吧。”
萧沁澜贝齿紧咬下唇,似是在极力克制情绪,随后猛然闭目,决绝转身,动作间珠帘轻响,她已步至太后适才所立之处。
目光扫过下方跪拜的群臣,她眼中似有不忍,“诸位卿家,先平身吧。”
跪于前列的蔫润知深谙宫中规矩,唯恐老臣们借机发难,令场面尴尬,遂当机立断率先起身。
陆墨凌紧随其后,凝视着脚下的台阶,暗自思量。
乡试舞弊非同小可。
观这些老臣的神色,显然昨晚便已得知风声。
若现在老臣面对的是太后,或许会将罪责推诿于地方官员,借此全身而退,静待时机,再图大举。
所幸今日是沁澜出面,大致可蒙混过关。
跟随在兄长身后的陆承韫抬眸眺望高位,恰巧与萧沁澜视线交汇,便见对方微微挑眉,竟然当着众臣之面回了个挑衅眼神。
他唇角微扬,对于这场戏如何演下去是愈发好奇了。
事不关己,他环视三五成群起身的老臣,面色变得愈发冷峻,只轻抚衣袖,静心聆听。
与定国公最为亲近的少保尤项作为代表,首先上前开口。
“公主殿下明察秋毫,吾辈为官数载,岂会不知法纪,不懂朝纲。科举舞弊,盗取功名这等悖逆天道的大事,我等岂能参与。
定然是下方官员与学子有失,且道路遥远,欺上瞒下、藐视法纪、蔑视皇权,这才有了今日之事。国家选拔栋梁乃重中之重,岂容宵小肆意玷污。
臣请太后与公主殿下以公正为准绳,铲除积弊,维护清明,肃清官场,维护朝廷之肃穆与权威。”
一番话语言辞犀利,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还暗中威胁皇家莫要大肆追查,直截了当地拉出人垫背。
朝廷所推举的“三孤”之一,可真是公正无私啊!
萧沁澜自是不会当众驳了他的颜面,反而温和一笑,似乎听不出这些暗语。
“科举舞弊,窃取学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