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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无需外传。”
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今日洛清苒和林瑶的话只留在女学内。
虽然方才洛清苒不卑不亢,直抒胸臆,但她其实知道,若今日自己的话传到父母那里,也许会让他们心生不安与忧虑。而林瑶最后那句反问也绝对算得上惊世骇俗,恐怕会成为她继母向她发难的机会。
裴知砚这样说,不仅是让学生们不要外传,也是提醒女夫子不能同洛清苒和林瑶的家人告状。
倒像是……在替她们收尾。
洛清苒脚步微顿,又很快敛回心绪,继续往裴知砚在女学中的琴室走去。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但洛清苒知道,裴知砚正不疾不徐地同她走着同一条路。
他一直都是如此,无论发生什么,总是那副八风不动,斯文雅正的模样。有时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有时又让人气郁不已。
待终于步入僻静的琴室时,洛清苒已经做好了听训的准备,也大致梳理了几句可以回击与反问的话。
却见裴知砚在长案边落座,随手拿起一本曲谱,转过身去背对着洛清苒翻开,并不同她说话。
洛清苒耐着性子垂眸等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先出声问道:“你叫我来,不是要训斥我吗?为何转过身去不说话?”
裴知砚停下翻阅书页的动作,回身看向洛清苒,仍然无甚起伏的语气里夹杂了几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以前你想哭时,会让我转过身去,不许我看。”
闻言,洛清苒怔了怔,随即所有尖利的防备都没了方向,蓄势待发的复杂情绪也全变成了无言以对。
“那时我才十一岁。”
还对他没有任何别的心思,还会因为学琴时遇到难关而忍不住掉眼泪。
“我已不是那时……”洛清苒欲言又止。
裴知砚目光皎然若清地看着她,并不否认:“但想哭的时候,你仍不必强忍着。”
洛清苒呼吸微窒。
她面对女夫子时毫不示弱,也并未落于下风。裴知砚却好似看透了她,知道除了愤慨,她其实也有些难过,有些委屈。
适才洛清苒脑海中一直在重现前世林瑶被沉塘时的画面,也在一遍遍地回想她死后看见的那个林瑶同自己哭诉的每一句话。
即便洛清苒忍住了,没在争辩时流露哭腔,没有败下阵来,她也无法不觉得悲伤。
见她眼眶逐渐泛红,裴知砚不自觉将语气放得更轻缓了些,似开解安慰,又似劝哄:“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是啊。
那些糟糕的处境都还没有落在林瑶或她身上。
物伤其类的恐惧与委屈无法自控,但她如今还有机会去阻止与改变。不算太早,但也幸好,仍不算晚。
洛清苒眸中盈着泪,声音有些闷:“你转过身去。”
方才或许还能忍住,但此时洛清苒觉得自己真的需要好好哭一场,将某些被压抑的情绪宣泄出来。
在家里时,为了不让父母和林瑶担心,她一直强行压抑着前世的死亡带给自己的恐惧与痛苦。眼下既然有机会,洛清苒不愿再强撑了。其他的事,她想暂时放到一旁。
闻言,裴知砚心神微动,却不动声色地依言照做。
他听出了她话里微不可察的埋怨与亲昵,这是前世此时的洛清苒不会同他用的语气。
有过肌肤之亲的两人之间,很多改变都是不知不觉地发生的。等发现时,或许那些熟稔的语气与动作也已成了习惯。
裴知砚前段时日重病过一场。他甫一勉强恢复意识便命人密切注意着洛府的情况。
得知洛清苒也病倒的那日,裴知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