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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还活着?”
“因为她们不愿意!”一声怒音从中间传出。绪长生倏然眉头一皱,手指一番掐算,脸色越发难看。“圣泉没能刮干净这些圣女的尘念?”
话音一落,在那些长生烛火的牵系下,一条漠蚕纱倏然倒燃,寸寸化作飞灰,连同尾端的承烛圣女也一并从手臂开始,化作了飞灰。
“什么?!“巫昧大惊失色,就在此时,一阵恐怖的地动传来,整个圣女苑的洞窟中,岩石碎屑扑簌而落。下一刻,一把刀从暗角中飞射而来,巫昧那短促的叫声还未出口,人头已然落地。
而那口血色长刀削下人头后,径直朝着绪长生而去。“蚀欢!"这位血祀生祠的话事人终于神色剧变,连忙撤身让开,险险擦过面颊。
“叮"地一声,这口血色长刀深深钉入巨鼎上。不断挣扎的巨鼎倏然安静下来。
不过此时已经没人在意这一细节,绪长生眼见文襄背着重剑冲来,正欲施法,肩上却搭上一只手。“终于见到一个熟脸。”
绪长生瞳仁紧缩,化作一团影子沿着温槐序的手臂如蛇般盘卷而上,但下一刻,又如同过电一般被弹飞出去,落在了地上。
“原来是一节焰影化身,听说是你第二条命啊。“温槐序一步步靠近,道,“太古之时,降灾巫祝执行的是巫的天罚,动辄雪降苍野,冰封千里……到你这一辈,却只修些逃亡保命的本事。”
“长嬴王!"绪长生的暴喝中,既愤怒又忌惮,他一转身,化作一条黑气滚滚的巨蟒,向被圣女包围的祈寒酥一口吞下,但转眼间,温槐序的身影就凭空出现在了他身后。“我还在想这一簇长生烛能钓出怎样的大鱼,没想到只有你一个,让人失望。”
汹涌的白焰如同大日将出一般,将洞窟照得血量,绪长生化作的黑蛇如遭遇极刑,痛呼中,他充满恨意道一-一“沾了长生烛的人都得死……那你会连平民也一样杀吗?”
温槐序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那些圣女身上。“枕仙儿。“祈寒酥在她们中间轻唤了一声,眼睛里有几分哀求的意思。
温槐序收紧五指,道:“你继续。”
祈寒酥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这些圣女身上,只见她拉着对方的手说了些什么,红纱之下,圣女那张苍老的面容,露出了解脱的笑意。
“谢谢你。”
她体内的长生烛火倒灌回了祈寒酥体内,祈寒酥又对着其他人一一说道。
“扎灯笼的陈家姐姐,你父母前年焦渴病发作前就走了,享年四十,算是善终。”
“烧砖的梁家姐姐,你阿爷还在开铺子,这些年有些咳嗽,身体尚算硬朗。”
“浣纱的李家姐姐,你本就是孤苦一人,那个五年前说要接你离开大漠的盐商还是没有回来。”“还有……
还有很多人,常年在盐江城走街串巷的酥饼,把每一个圣女……不,只是这城里寻常女儿家的牵念一一诉说。酥饼永远算不清账,但是她记得这座小城里,大多数人的遗憾。
最后,她看向绪长生附身的那个圣女,她体内的绪长生化作一道幽影,落在地面上试图逃窜,却被她躬下身来,一掌拍住,按在地面上。
她年纪似乎是这里面最大的,但斑白的发丝下,眉角依然冷硬。
“还有这位姐姐,我不认得你。"祈寒酥道。“没事,我已经想起来了。“最后一名圣女喘息着,道,“先被喂了刮骨茶,后饮下诅泉,倒是忘记了,我曾是大夏的将士。若说有什么遗憾,只能是作为帝姬的亲卫…未能尽忠到最后一刻吧,不过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谢谢你,姑娘。”
在烛火回燃她身上的最后时间中,她撕裂红纱,带着畅意的大笑道:
“巫朝余孽,尽管抱头鼠窜吧!大夏如日中天,尔等想复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