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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提过一次,杨太妃提过两次,可我在宫里,并不清楚宫外女郎婚嫁与否,性情如何。我若贸然和进宫的官眷们问,只怕她们会忙不迭地要做媒,届时是真是假便不好分辨了。阿婆既在宫外,又多与她们走动,便帮我留心着清流人家的女郎。”
崔氏应道:“殿下既说了,我哪有不从的。”
这次媛媛没留祖母用膳,见晚霞铺满了天,便让许尚仪送她出宫。
才送走了祖母,贺贵妃就让人给她送了两册关于书画理论的书。她知道皇后不愿袒露喜恶,以免底下人投其所好。而她祖父是秘书监,掌管国家图书和刊印等事,便是偏门的书,她也能帮媛媛找到。
“难为她费心想着我。”
媛媛一边看一边留心做记,不料才翻看了几页,傅练便丧着一张小脸来了。
“呦,六大王这是怎么了?”季符紧着和他说,“今日崔太夫人进宫,殿下可备了不少点心。”
这会点心对傅练没有诱惑力了,以致傅练根本没理他。
季符眼看他的内臣不停地使眼色,就闭了嘴。
傅练年岁最小,宫里人都宠他,便是傅祯生气时训他一顿,事后也得送好多东西哄他。不过随着他长大,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赶上他心情不佳,也会甩脸了。
几个兄长都出了宫,阿姊在聆听尚仪局的女官讲授经史文集,陛下也常有政务要料理,因而能让他过来走一走的地方就剩含凉殿了。
媛媛放下手里的书和笔,看着傅练往交椅上一坐,竟是垂头丧气之态,就猜到了他又被吴尚书骂了个狗血淋头。
少年正是要面子的时候,别人夸两句,嘴角能咧到天上够月亮,被人训斥了,立刻想找个黑洞躲起来。
又或者,想被人安慰几句。
“六郎?”
傅练“嗯”了一声。
好歹他还能搭理媛媛。
“今日是字没写好,还是书没背过?”
背书肯定背得顺,他是字没写好,被吴尚书连续圈了三个黑,还留了一句“草率不堪”的评语,且是又被揍了一顿手板,现在左手心还疼得如火灼一样。吴老头一点不肯留情,傅练当时都快疼出眼泪了,却硬是把那晶莹给憋回去了。
他虽然生气,但终究不便宣之于口,竟也知道要脸面了。
“给我看看。”媛媛说。
他没动弹。云舒只得上前从他书笼里把纸张取出来。媛媛看过后,想同情他的心思居然消失了。
“唉。”她叹了口气。
她当年若把这字呈给师父,师父得劈头盖脸骂她三天三夜,甚至会让她书画分离,别把那能勉强看一眼的画糟蹋了。
傅练却是被那一声叹气惊到了,扭头看她,她便指着那上头的圈□□:“笔顺不对,该罚。用墨太浓,该罚。字未端正,该罚。”
“什么啊?”他起身去抢,媛媛却转了手臂,他不服气,分辩起来,“我已经在认真写了,那吴老头随意一看,就说不行,还打我,那是他有眼无珠。”
“不敬恩师,更该罚。”媛媛把他那笔烂字抛在书案上,正了声色,“六郎,你还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傅练嘴硬道:“就是他……”
“你再放肆!”
傅练被她这一副端正模样和严厉口吻唬住了。
媛媛不好拿出傅祯那一套压人的架势来,就道:“认真是态度,要领也得掌握。你现下临的什么字帖?”
他咕哝道:“《真草千字文》。”
“智永的《真草千字文》让你临成这样,想来他比你现下受得这份委屈还大。”媛媛把案上的书画文籍一收,说,“你过来,我教你写。”
傅练居然扭捏着抠起了他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