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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忙搁下碗,抽出帕子给他擦嘴和领口。
“有你这样喂人的吗?”他捂着胸口埋怨。
媛媛很是无辜,她分明看见他方才直了一双眼,喝呛了水又如何赖她。
傅祯平复下来,看见衣上尽是斑驳水痕,又一想炎天暑热便觉浑身不自在,就要更衣。媛媛立刻道:“妾也要。”
这不就是在说他扣下她的衣裳了嘛。傅祯却是横了她一眼:“那你去催你的人。”
她穿着他的一件中单,还是这般松松垮垮,如何出去叫云舒?这寝殿内当差的宫女唯他是从,自然也不会帮她,晨起后她们已经去催促几次了,却依然没把衣裳拿进来,便是拿不进来了。
媛媛懊恼地往榻上一坐,不再言语。
傅祯便就又吩咐人:“也给皇后更衣。”
媛媛以为他终于开恩了,却不想那御前宫女实在是懂得体察圣意,居然给她取了他另一件干净的中单来,还说夏日里暑气重,殿下换了新浆洗过的衣裳会舒服些。
媛媛气得就快被这件白衣晃花了眼,傅祯却随意扯过榻上矮柜上放着的一本书,挡了脸。
不多时,手上的书被人捏住傅祯抬眼望去,媛媛就道:“拿反了。”
傅祯局促地“哦”了一声,又搪塞道:“方才怕你难为情,就没看。”
这么一说,媛媛的脸就挂上了烧云,她手上一用力,把书贴在了他面上。他又说:“这书墨气浓,朕闻了胸闷。”
媛媛就一把夺过了书:“那让王奉御进来给陛下请脉。”
“拿开后便无碍了。”
说来说去,就是不说让人给她送衣裳!没衣裳穿,她哪都去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在他跟前。
今日朝堂之上,御座上不见天子,群臣便知道了圣躬违和一事。然而仅仅这四个字,并不能让群臣信服,毕竟圣人一向躬安,骤然如此,难免让人生疑。有胆子直谏的官员欲知详情,为何圣躬会违和,是否严重,要如何保养等。
常朝的朝臣不多,待朔望朝一到,指定又有不少人这般激烈询问。
可天子病情,实为禁忌,不可深入探听。
因着傅祯醒来,中书门下两省的长官心里也就有了底,只说炎天暑热,陛下御体不适,需要静养几日,又说近来诸公也要注意防暑,切莫心浮气躁,说错了话,会错了意,如此方能为君分忧。
余话再不多言。宰相走了,其余人等只能各自回衙署公干。有想面圣奏事者,或被同僚拉扯走了,或是干脆去找王顺。
王顺也说圣躬违和,要静养几日,官员看殿门开着,并非戒备之相,说上几句请陛下安养的话才离去。
把这群人拦在殿外容易,可鹦奴哭着找娘,众人劝不住,只能把他抱来。
昨晚上王顺就为这事得罪了皇后,倘若皇子哭坏了喉咙,她得恨上他。当年他也曾蒙受皇后大恩,自是不敢怠慢关于她的事,这便入内立于屏风后禀报:“陛下,皇子来了,说是想见殿下。”
只这一进门的功夫,鹦奴又哭起来了。
声音传入殿内,却即刻消了。
媛媛当下起身,走到屏风处,又急着回头,攥着手焦躁道:“陛下!”
鹦奴被抱进来时满脸通红,一见到她就立刻喊:“嬢嬢。”
媛媛接过来时,他衣衫都是热的,像是抱了个火球。鹦奴趴在她肩头洒热泪,她很是惭愧地说:“嬢嬢在这。”
他抽抽噎噎道:“我想……想回去。”
媛媛给他顺背,本想说等下就回含凉殿,转而一想,她衣裳都没穿,就说:“阿爷也在这。”
鹦奴都哭到这份上了,竟没把傅祯抛下,而是毫无顾忌地说:“让阿爷和我们一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