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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守着。
为了避免被监控抓住长时间矿工,他们需要有人替换。
章驰已经做到了兔子的帽子了。
这是最后一步。
将一个三角形的兜帽盖在头上,再在衣领上缝上线,帽子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章驰将帽子盖上。
取下。
盖上。
取下。
调整合适了。
又做完一个。
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她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情。
穿针,引线,打结。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
垃圾岛的犯人不允许在编织出的玩偶上留下记号,可他们即使留下记号,也不可能被“救出”垃圾岛。
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他们想给外界传递什么信息呢?
大部分创造作品的人,最想在作品上留下的是什么?
他们的名字。
他们为什么想要留下名字?因为他们想要被人知道作品是谁创造出来的。
章驰缠线的手一顿。
外面的人,也许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被垃圾岛的犯人做出来的。
谁都不希望买到手里的可爱玩偶出自他们这种“社会垃圾”。
他们想给外界传递一个信号,一种微不足道的叛逆,即使可能堵上他们的性命。
有很多被判了长期□□的犯人会在坐牢前选择自杀。
人选择自杀,是因为发现活着并不会比死了好受。
他们发现自己失去了希望。
这种漫长的,毫无希望的,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会改变的现状,让他们领悟到,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在抵达最深的绝望之前,人要么选择反叛,要么选择自我抹杀。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
就好像疯掉的人,别人对他们的评价都是,“突然就疯掉了”“一件很小的事”“怎么就想不开”。
因为别人看见的是溢出来的那一瓢水,而在水从桶里溢出来之前,水已经灌了很久了。
没有人能跟这里的规则抗衡。
他们选择了隐秘的叛逆,给从身体到心灵完全掌控他们的巨兽,一点麻烦。
这样水就会往外倒出来一点。
章驰看着先前做好的兔子。
一秒。
两秒。
三秒。
她拿了起来,兔子在它掌心翻了个身,她捏起刚才封好的尖帽,从里头顶开,用了最细的一根,跟帽子颜色相近,但深了很多的线,在里头缝了一朵花。
她掀开兔子蓝白相间的裙摆,在里头也缝了一朵花。
她打开兔子的鞋,在鞋底缝了一朵花。
这个兔子太素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拿到这个兔子就这样想。
不符合她的审美。
叮叮叮。
工坊大屏幕上的电子钟跳到了12:00。
下班时间到了。
下午也是一样,他们还是依照着之前的计划,一个人守着角落,轮流人进厕所和茶水间。
计划落空了。
变故发生在晚上六点左右。
食堂在-2楼,图书馆在-3楼,章驰吃完饭,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坐电梯——狭窄的楼梯很难知道藏了什么东西。
地下层,不兴观光电梯。电梯仿佛卡在墙里面的一样,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电梯从3楼升了上来,开门之前,“卡”住似的停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章驰听见了很轻的摩擦声。
“沙沙”
“沙沙”
“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