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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央央,你别生气。他们办事效率低,明天我催他们。行吗?”
没有预料中的追问,女人拄头看他,居然安静地不说话了。他也没再开口,看着她。
在彼此无声的注视中,时间没有停止流动,它在飞速地倒带,将过去这许多年一帧帧翻阅。
她酒力一向不佳,又容易上脸。
红酒后劲大,刚喝没什么,过了这会儿,周庚礼看见李佩央的两颊已经开始浮现淡淡的绯粉。
她神智是清醒的。嘴唇蠕动,话在嘴边几番辗转,李佩央看向他,还是尝试着说出口:“其实…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七年前.我们也像这样,坐下来好好谈谈。”“会不会好一点?.对你来说。”
她声音轻轻,在寂静的房间里荡起回音。传到他的胸腔内,那里好像更为寂寥,回声都更大了些。虚假的笑意在眼底渐渐破碎。周庚礼看着她,薄唇慢慢抿紧。看了一会儿,他又像看不下去似的别开眼。他抬手,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时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他们也是面对面坐在这张桌子边,一醉一醒。
只是那时候,醉的人是他。她一直很清醒。“你醉了吗?”一杯酒喝完,他问。
“没有。"她没有那么不胜酒力。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那就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说。”
周庚礼身子前倾,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副不许她躲闪的模样。
“李佩央,你告诉我,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七年前你就知道遥遥的存在,你的决定…会不会改变?你会不会留下?”不会。
男人在认真地等着她回答。李佩央看着他绷紧的下颌线,心脏跟着泛起轻微的疼。她忽然有点不忍心将这两个字说出口。她的沉默,就是答案。
在沉默中,他败下阵来。
“好。好。”
周庚礼深吸了两口气,又吐出,话语都变得艰涩,“就算你当初.……你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可以。”原来他就算清醒着,竟然也做不到她当初那种淡定。他只能克制地再问她:“那这七年,你有没有后悔过?如果不是遥遥生病,你有没有想过回来?.哪怕,就想过一次?”没有。她一次都没有想过要回来。
她收到过很多次回国交流的邀请。她全都拒绝了。在他的步步紧逼下,李佩央还是躲闪了。她受不了地垂眸,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开口只剩:".抱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可能是他此刻眼底泛红的样子,让人想怜惜.像七年前一样,他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流着泪等她的答案。答案没有变过。她当年连一句"抱歉"都没有。还不如不说。
周庚礼闭上眼睛,别开脸,摁住额角暴起的青筋,他也开始头疼欲裂了。
“央央,你知道的...“他最后还想再给她、给自己、给他们一个机会,“你知道的,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她可以骗他的。就骗他这一次。
她的确没有喝醉。
也许该喝多一点,就能昧着心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但她太清醒了。
清醒的李佩央镇定地摇头,“我没办法骗你。"她骗不了他一辈子,一次的欺骗,没有意义。
怒极反笑。呵。男人揉着眉心,低低地笑出声。是啊,她从来都懒得骗他,他到底还要在她面前自取其辱多少次呢?
“那你今天请我吃饭,是出于愧疚?觉得七年前对我太残忍了?”
再开口,周庚礼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嘲,扯出一抹苦笑,“可是央央,你但凡对我有半分愧疚,就不该在这张桌子上,再跟我说离开?”
李佩央揉着额头,没有看他,紧锁着眉道:“遥遥要上学了。我要带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