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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这时候,猝然冒出几个高大男人围上来,堵住周锡风。
一个纹着花臂的男人从后方拨开马仔,走上前来,笑眯眯招呼他,“周二少,又见面了。”
来者不善的架势。
形势骤变,周锡风也变了脸色,松开了江禧。
见几个高大男人逐渐逼近,杀马特被搞蒙了,赶紧戳了戳江禧,小声:“这、这些人也是你找来的??”没说还有后边这出啊!
“当然不是!”江禧气得咬牙。
按照计划,接下去就该是杀马特退场,两人独处的时间,哪来的龟孙敢坏她好事。
“那他们是干嘛的?”
“我怎么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
“你哋邊度噶?(你们哪来的?)”周锡风尚且保留半分警惕,踉跄了两步,心想今晚怎么这么多人找上他。
花臂男还是笑,“我系邊個,二少心知肚明。”(我是谁,二少心知肚明。)
“知你老母!”周锡风被搞烦了。
花臂男人被骂,也没恼,“既然二少饮醉咗,”
他大手一招,“嚟,將二少爺請上樓,幫佢醒醒酒。”(来,把二少爷请上楼,帮他醒醒酒。)
江禧虽不能完全听懂粤语,但也不傻,见势不妙她迅速后退两步,拍了下杀马特的后脑勺,扔给他车钥匙,悄声交代:
“把车开过来发动着,半小时内没我消息,就报警。”
话刚说完,一抹黑影咻地朝她而来。江禧反射性伸手去接,低头一看,居然又是一把车钥匙。但不是她的车。
江禧扭头望去,是周锡风。
只见他趁乱指指丢过来的车钥匙,口型似乎在说让她先走。
就这样走?不可能。
鬼知道她这次有多不容易才蹲到这小子,结果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让她走?
正是刷存在感的好时候,搞什么多余的仗义。
江禧揣起车钥匙,假作忽视他,趁乱哄哄的场面跟着一群人混了进去对峙。
外面怕有人报警,一群人重新回到楼上台球室。
周锡风脾气爆,上来就狂妄警告:“死光头佬,够胆搞我?!”
“二少,别误会,大家都是合法商人说什么搞。”花臂佬像只笑面虎,好言好气,“只是你做了错事,今晚就算你大哥周先生在,都要给我们老板一个交代。”
江禧蹙起眉尖,一直留心观察着四周摄像头和安全出口的方向,虽说她跟着上来是想在周锡风面前多刷刷脸,但如果真有危机,她第一个跑。
花臂男人消失了笑容,冲手下一个示意,有人摸起背后的长棍,有人握紧手里的纤维绳,几人慢慢朝周锡风靠近……
江禧心头一跳。
不料,就下一秒——
数十道砰声渐次砸落。
三秒内,室内高矗、斜插、横挂式镭射灯一应熄闭。
全部电源被掐灭,不见一丝光。
黑幕陡然重力覆压,死寂在须臾之间放肆蔓延,铺天盖地。众人仿若瞬息被困囿暗笼,集体接受静音指令。
密闭的空间维度,时间会被拉长细化至每一个分秒刻度。
在每个刻度里,江禧都充满戒备。视觉丧失令她变得无比警惕,精神高度紧张,听觉官能被放大百倍不止。
她敏感而清晰地听到,有人在进场。
这之后是,皮鞋踏至的脚步声、椅子拖行声、关门声……三重音短暂交织,像阴府之下谱奏出的诡谲符乐,划破静默,基调幽郁,困顿,漆黑中渗透冲击力。
江禧倒还有几分冷静,压着莫名的心慌,凭记忆靠近球台,饥不择食地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