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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与澈澈相遇,大概是来王府的第三天,我翻了墙想要逃出去,被他撞见。”季无虞有意同祁言讲故事听,说这话的语气和唱歌似的,“当时以为不过只是个普通小孩,直到他的老师,也就是淮济淮先生,到了我跟前,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世子。”
“后来第二天我便被指去给他做伴读,我本想抗拒,但他朝我笑笑,我便拒绝不了。”季无虞接着说道,“他是个很可爱的人,我便没了逃出去的念头。”
“人只有无所羁绊,才能所向披靡。”季无虞道,“所以我想重新去翻我没翻过那面墙。”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他心。
祁言忽地想起第一次见着季无虞,她说的话。
“你若是成日在四面不透风的深宅大院里呆着,也会想着逃的。”
当时不过觉得是搪塞之语,和今天说的这番话,竟还对上了。
“是真心的吗?”祁言问道。
“王爷说了,我撒谎,您会知道。”
祁言闻言忍不住大笑了两声,他望着季无虞的目光愈发深邃。
“本王觉着,季姑娘这话不对。”祁言说道,“人只有有所羁绊,才能无往不胜。”
“那王爷的羁绊,是什么呢?”季无虞又凑近了,不怕死地反问道,“兖州?”
祁言没有作声,只静静地望着她。
季无虞被他盯得实在有些不自然,身子往后缩了几步。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祁言开口说道:“既都有胆子提到,还怕继续问吗?”
“那王爷会如实回答吗?”季无虞问道。
“姑娘不如猜猜看?”祁言有意和她兜圈子。
“嘴里没个实诚的。”季无虞皱了皱眉,坐得离他更远了些。
“承让。”
大抵是因着她的躲闪,祁言心中仍有不悦,却终究只是勾了勾唇,开口说道:“是去是留,姑娘还是自个儿好好掂量着。”
季无虞抬眸,
“从了心,才会真不悔。”
从心?
祁言才不信季无虞就这般便会把真心捧给自己。
想到这,却忍不住离她近了些,季无虞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靠近,抬头,两人目光交织在了一起。
灯下的季无虞眸子里还跳跃着烛火,可剥开后,又会是什么呢?
祁言还没探出什么,手却早了一步抚了上去,季无虞低了眼,睫毛扫过祁言的食指。
有点痒。
“你的眼睛很漂亮。”
季无虞不理解他怎么忽然夸起自己来了,只能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也很厉害。”
季无虞一顿,没接话。
祁言见她没有说话,反而更加以一双厉眸去压着她。
“可以剥开眼前人的心,探查出最隐秘的心思。”祁言的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是吗?”
“谢谢王爷夸奖,我的眼睛不厉害。”季无虞大抵知晓他又是在试探,便话锋一转,语气里还沾着几分挑衅,说道,“就比如,我并不看得透您?”
看透我?
真是好大的胆子。
祁言知道季无虞是有意来糊弄自己,便将自己的笑意藏在心中,继续问道:“那季姑娘可看得透自己?”
季无虞只望着他,笑而不语。
“我时常觉着,眼前的人就泥做着似的,变换着不同的形状。”祁言这话带几分真心,他的手滑落了下来,在脸颊处轻蹭了一下,又压了过去,问道,
“季姑娘,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季无虞先是怔住了,又是敞亮一笑,她在自己腰带系的荷包里翻了翻,最后找到了一枚铜钱塞到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