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缀画小说babelor.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的衣服,听见他一下快似一下的心跳声,将脸埋入其中。
如果说今晚和以往有何不同,那便是安宁很明显地感觉到季政不再仅仅是发泄,他偶尔会露出沉溺过往的表情,每当此时动作便会放轻。
而且他没有再掐她的脖子。
安宁半张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用惨不忍睹的手攥住他的手指,露出的视线始终牢牢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季政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简直受不了李安宁这副依恋忍耐的样子,他告诉自己她最会表面假装善良,背后却能狠狠刺人一刀。她的一哭一笑都有目的,就算别人把真心捧给她,她也能毫不留恋地一脚踢开。
只有不断提醒自己,他才没有彻底丧失底线。
这晚安宁没有走。
洗过后,她被安排在外间的榻上守夜。
刘仓叫人把三尺高的铸铜鎏金熏笼摆在榻边,里面放了舒缓的香料,安宁都没能辨认出来,暖香满室,除了隐隐作痒的双手,她几乎从来没这么舒服过。
半夜内室传来异响,安宁醒转,持灯进去,见季政似乎是被梦魇住,忙伏在床边轻声喊:“殿下。”
她的声音好似是引动他的关键,男人拉过她抱在怀里,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安宁听见他一声声呼唤自己:“红叶,红叶……”
但很快他便清醒过来,看见她的脸后,立刻表情狰狞地掐住她的脖子,力气之大,似乎要当场拧断它。
“李安宁……”唇齿间溢出的声音满含仇恨。
片刻后才彻底冷静,她伏地咳嗽不止,他闭了闭眼:“出去。”
经过这一晚,安宁彻底了解了季政对自己存在两种完全矛盾的感情。
喜欢和恨。她不知道哪一种更多,如果是后者,那她脑袋上的铡刀还是有落下的一天。
她要让喜欢越来越多,恨越来越少,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第二天开始,安宁便不用去扫地了,她现在是东宫过了明路的侍寝宫女,只需要晚间守夜即可。
不但如此,刘仓还笑眯眯地让她挑个伺候的宫人,安宁默了默,道:“就茴香吧。”
当晚茴香就含着两包泪提着包袱来了她的屋里,安宁也不叫她打地铺,不需要守夜的时候就两人一块挤在床上。
最近几天季政忙得很,没空搭理她,关城的压力摆在那,他必须尽快找出李仲玚。
茴香在嚼糖瓜子:“安宁姐姐,有人托我传话,要见你一面。”
“谁?”
她歪起脑袋想了想:“好像是从前京兆府尹家的柳夫人,如今在掖庭。”
虽然大略猜到是怎么回事,但安宁还是去见她了,那是她的表姨母,地位不再,但血缘关系还在。
从前最爱雍容打扮的柳姨母身形消瘦得不成样子,她浑浊的眼睛在看见安宁时迸发出强烈的光彩,如同看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安宁,安宁,姨母给你跪下了。”柳氏没说完便立时跪了下去,“求求你救救你表姐妹们,秋儿才十岁,她不能去教坊司那种地方的!”
教坊司属礼部,一入教坊司,便属乐籍,她们从小要学习音律,但又不止于音律,安宁知道教坊司不过是官家的妓院,名头好听些罢了。
京兆尹在十一月初九那天率府兵拼死守宫门,虽没能成功,但却把季政手下爱将斩落马下。
京兆尹战死保全身后名,但他的家人却因此遭殃。男丁身陷囹圄,女儿不日也将归入教坊司,沦为贱籍。
结果他的夫人却要来拜托一个毫无廉耻的叛国公主救女儿出火坑。
还真是讽刺。
“我自身难保,姨母。”安宁实话实说。
听到拒绝,柳氏拼命摇头:“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