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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冬雪,混成团的六瓣冰凌雪花落在安宁被枷锁勒出道道红痕的手腕上。
押解侍卫的议论声在前头响起。
“昔日堂堂公主,如今沦为阶下囚,可叹,可叹。”
“什么公主,这帮魏国狗贼也配!”
脚下踏过的每一块石砖都是安宁熟悉的,她自然知道自己要被押送去哪里。
东宫,崇文殿。
安宁被身后侍卫一脚踹倒在地,脸颊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她恍惚想起从前自己来找太子兄长时,曾踏过此处。
如今巍巍高殿上的位子换了人坐,她也从小公主沦为阶下囚。
“你有何话说。”高殿上传来嘶哑的男声,一听便是声带受过损伤。
撑着跪坐起来,牵连的枷锁发出碰撞声。安宁挺直脊背,虽未抬眼,但一身凛凛风度,依稀可见往日皇家风范。
“成王败寇,本宫无话可说。”她的声音也冷淡至极。
甫一听得她这泠泠然的声音,坐上那位双目骤然一变,赤红血腥之气仿佛能灭杀鬼神,殿中侍卫吓得恨不得连呼吸都舍去。
“本宫?孤看你大约还没梦醒,如今这江山不姓李了,安宁公主……”座上太子眼中恨意昭昭,“或者我该叫你,红叶姑娘。”
殿下人骤然浑身发抖,一言不发。
“李仲玚在哪?”女子沉默让太子面色更加可怖,他眼中浓郁的风云隐如雷至,“你若将你那皇侄儿的线索和盘托出,孤留你一条命,否则……”
安宁仍然沉默不语。
“嘴倒一如既往的紧,机会孤给过你了,可别后悔。”太子看着她人畜无害最是温柔的眉眼,心中怒意滔天。
安宁骤然抬眼,一双翦水秋瞳此刻却突兀地迸出浓烈的嘲讽:“后悔?我此生只后悔一件事——当初没能杀了你这个白眼狼!”
一杯茶盏被掼在她身侧,瓷片迸起又散落一地,温热的茶水溅在安宁脸上,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侍卫被吓的两股战战,心道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这才勉强站住。
太子的表情好像要杀人一般:“既然安宁公主要守忠义仁孝,那便成全你。带下去,用重刑!”
——
“去!老实点!”狱卒粗暴地将她推进牢房,暗道不愧是公主,这一身细皮嫩肉,看的人身上火起。
不过此等女犯身份不同,是不能在牢狱中出事的,否则他还真想对这金枝玉叶上上手。
“公主!”牢房内的康嬷嬷扑上来,扶着她十根被拔去指甲鲜血淋漓的手指痛哭出声,“他们怎么能对您用如此刑罚?!”
安宁张着手靠墙坐下,行动间牵到伤口,面上便白的没了血色,表情却还是镇定的,甚至还能露出一丝笑意:“嬷嬷若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便会觉得这番还是对我手下留情了。我本想激他给我个干脆,却没能成功,怕是以后还有的罪受。”
康嬷嬷泪眼婆娑地惊讶问道:“公主您连只雀儿都不舍得打,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受这等苦楚?”
安宁看向墙角那只丝毫不怕人的灰毛巨鼠,笑了笑:“嬷嬷可还记得季政出质来京的那年?”
与此同时,东宫正殿,太子季政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书桌上那片干红枫叶,慢慢将它在掌心攥碎。
太监刘仓吓得不轻,他虽不知来由,可知道这片枫叶对太子来说意义非凡,他自出质回国后,便把它看做珍宝一般,有年一个宫女把它夹错了地方,一时找不着,太子差点叫人打死那个宫女。
看着掌心碎叶,季政脑中轰然欲炸,思绪也回到了乾照十一年。
“看,那就是邻国的质子。”京城长街上,百姓们站在道路两旁,对马上年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