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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政在心中描摹着他们孩子的样貌,心里生出阵阵欢喜。
只要是季政夹的,不管喜不喜欢,安宁都吃了下去,果然季政面容越发舒展,一点儿不似刚进来时凌厉的模样。
一时饭毕,有人奉上漱口的茶水,安宁喝了一口,却被烫到一般,把杯盏匆忙搁回去,连带着呛起气来。
茶杯歪倒,水流满托盘,端盘的宫人秋酿一个没拿稳,白釉瓷盏摔落在地,化为片片瓷刃。
季政立时把她拉到一边,环着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安宁捂着嘴道,“是我失手,快收拾好下去吧。”
“等等。”季政哪能看不出来她不对,让杨槐去试留在残盏中的水温。
杨槐一探便起身:“这宫人办事不当心,滚热的水也敢端上来。”
秋酿跪在碎瓷片上,膝盖刺痛,她满面是泪,却一句不敢辩驳。
她是想给李安宁一点颜色看看,可在太子眼皮子下,她哪敢做的过分,那水只是稍微热一些罢了,怎么会烫成这样?
眼瞅着太子的脸色不好看,杨槐立刻也跪了下来。
安宁虚捂着嘴连连摆手,缓了缓,才张口道:“是我耐不住烫,其实不碍事。”
拉下她的手,见果然嘴边只染了浅浅一层红晕,茴香忙拿药来涂,季政晾了地上两人片刻,才道:“杨槐,叫人开库房抬一架镜台放暖阁里。”
杨槐一骨碌爬起来,恭声应诺退出殿外,叫了小太监去传话,自己走到拐角背人处,揉了揉膝盖。
幸好他看准了地,没跪到瓷片上。
用完膳,安宁指使茴香在帐子四个角挂上玲珑香球,对靠着引枕喝茶出神的季政道:“殿下今日早些歇息吧?”
季政未表反对,她才让人把秋酿扶了出去。
领完罚被抬回屋子,秋酿躺了一天,膝盖上深深的伤口还未愈合便要继续下床伺候,她无法报复安宁,便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李朝夕的身上。
李朝夕快被折磨疯了,她又累又饿,好几天连顿饱饭都没吃过。她想起从前听说外面的流民荒年有吃草根的,那时她嗤笑连连,以为这是宫人编来骗她的,如今尝到这饥饿的滋味才知道那话有多真。
别说草根,只要死不了,她连土也肯下口。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吃的差,忧思过度,如今血气又供应胎儿的缘故,安宁的头发有点毛燥发黄。御医开了何首乌、侧柏叶、桂花等养发的药材,再和油脂熬成头油,安宁几乎天天都用它来洗头发。
暖阁床尾添了架梳妆台,茴香拿牛角梳慢慢给她梳着头发,安宁疲乏地趴在上面,眼皮打架。
季政洗漱过,换了寝衣,背靠桌边反坐,拧她腮边:“怎么这么爱犯困?”
安宁抬抬眼皮,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站起来笑道:“殿下累不累,奴婢帮您梳梳头?”
茴香赶紧退了下去。
看着她的笑容,季政一瞬恍惚,心底横生出另一副画面。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当初狼狈的他,缓缓露出笑容,眼中一丝笑意也无。
他捏捏眉心,把这一幕赶出脑海。
“这丫头太小了,平日陪你玩行,得再选两个大的伺候你,你挑吧。”季政转过脸,拿话岔开。
“好。”安宁看着他的表情,慢慢收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