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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男人不会动邪念。
周枭转过头继续添柴火,低沉说了句:“我不来,你今晚难以保全自身。”
卫瑜然闻言,哑然失声,心尖在这一刻划过难以言喻的感觉,明白他字面的意思,他只身一人过来是为了救自己于水火,而不是为了端了黄阳的巢穴。
眼角余光瞥到掌心上的手帕,方才被舔/舐过的触觉似乎还残留在上面,眼睫一颤。
“…大哥舍命相救,妾身不胜感激。”
周枭嗯了一声。
卫瑜然躺下,闭上双眸。
翌日。
卫瑜然先一步醒来,火堆已经熄灭,满地的凉意,她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一抬眼就看到周枭靠在崎岖不平的洞壁阖眸睡过去。
重刀就搁在他手旁边。
她小心翼翼站起,来到他跟前,将他硬朗坚毅的面容收入眼底,薄唇干涸,心里叹了口气,昨晚他实在太累了,她不应该睡下的。
卫瑜然把铺在地上那件上衣拾起,俯身披在他身上。随后走向洞口,扒拉出一个口子,探出身来,观察四周,林子里十分静谧,概因下过雨,散发着一股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卫瑜然走出去,返身将洞口遮严实一些,才张望四周,打算寻找一些干净的水源。
她循着几乎看不见的路子,慢慢走出去,她不敢走太远,只能在周边转,约莫过了辰时,她才在山麓偏僻处找到一处清潭。
然而她在走过去时,不小心踩到湿滑的草叶,摔倒在泥泞的地上,顷刻间,身上还算干净的衣裳沾上了脏污。卫瑜然颇为狼狈撑在地上,感到羞愧,连这点路都走不好,她吃力地借着旁边一棵树站起,踱步到清潭边,蹲在边上,朝清澈见底的潭面一看。
原本粉黛略施的面容经过一晚逃亡后,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端庄体面,鬓角毛发颇乱,她忍受不了这么邋遢,丫鬟不在身边,她只能自己动手给这具身体清理。先是用手舀起一点水洁面,而后才细致地清理掉手臂上的泥淖,至于身上衣物,她没办法清洁,只能由着去了。清潭旁有生长的野芋头,枝叶宽大,卫瑜然踱步过去费力摘下一片比她脸还大的叶片,在清潭的泉眼处接了一捧泉水。
只是刚转身时,手腕被一只手扣住,周枭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正冷着一张脸阴沉沉看自己。
芋叶盛住的清泉撒了一地,芋叶掉在地上。“为何私自一个人出来?不知道外面危险?”周枭方才醒来时,看到卫瑜然不在洞内,要不是自己身上披着她昨晚躺的衣物,他以为这女人出了事。卫瑜然听到他厉声呵斥,心里莫名不好受,垂下眼睫,“妾身只是看到大哥嘴唇干涸,便想着出来给你寻些干净的水。”
想到当下的情形并非是出来游山玩水,而是在逃亡躲藏,卫瑜然压下心中的沉闷,主动认错:“确实是妾身考虑不周,还请大哥原谅。”
周枭瞥到她眼尾有些红,应当是被自己凶到,张了张口,欲说些什么,紧接着就看到她眼尾已经有了泪意,含在眼眶里,他赶紧松开手,有些笨拙安慰:“我……抱歉,我不是有意凶你。”
他只是从安全角度考虑,觉得不应当在这时候一个人行动,况且她还是个女子。
“大哥说得对,妾身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乱跑,给你添麻烦。"卫瑜然抬起头,虽然知道这时候应当多体谅多理解,但有些情绪她也不知为何会不受控涌现出来。许是身处陌生环境,又遭遇昨晚一遭,她心底明白此刻已经没有了在营寨或在周府里游刃有余的从容和体面,面对危机四伏,只能依赖这个并非夫君的男人。她敛下情绪,当着他的面,轻轻拭去眼角的眼泪,蹲下来捡起那张芋叶。
“大哥口渴了吧,那儿有个泉眼。“她轻声提醒,“妾身方才发现的,还算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