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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瞪着崔棠。
崔棠向门外一努嘴,笑呵呵的:“梅师兄,你妻主不要你了,你怎么不去追呢?”
梅卿一张俏脸被怒火烧的通红,一心想过来缠着崔棠厮打,却被穆念白冰冷的目光吓退了,穆念白居高临下,冷漠的盯着他。
“我还未曾追究你的错失,你倒想在我面前跟我的人撒野。”
梅卿向后退了半步,躲开穆念白凌厉的眼神,抖如筛糠,他这才意识到,若谢芝在盛怒之下把自己交给穆念白处置,他就是真正的死路一条。
但有崔棠在穆念白身边煽风点火,他如何能讨到便宜,留一条命在?
梅卿咬了半天牙,几乎把嘴唇咬得血肉模糊,片刻后,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失了往日的傲慢与骄横,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火烧火燎地追在谢芝屁股后面,哭着向谢芝狡辩去了。
崔棠斜着眼睛,看着梅卿狼狈的背影一阵烟似的飘远,心中只觉得畅快,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穆念白轻笑一声,捏住他脸颊上的软肉向外扯。
“笑得收敛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了坏事一样。”
崔棠揉着被她捏得红肿的脸颊,眨着黑水晶一样忽闪忽闪的眼睛,故作无辜地看她:“三小姐,奴只是实话实说,哪里做坏事了?”
穆念白低声轻笑:“是吗?你既行得正坐得端,那等谢芝打上门来,别又光溜溜的跪在我跟前哭。”
崔棠笑不出来了,那个谢芝看上去好像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要是她回过味来怪自己让她丢了人...
崔棠扯住穆念白衣袖,拉着她不让她走,他急得要哭,将脸贴在她的胸口蹭来蹭去,小声地央求:“三小姐,您也知道是他害了奴的,他还坏了您的好事...三小姐,您这次就帮帮奴嘛。”
这种感觉很新奇,好像一只轻盈的小鸟正在她心上蹦来蹦去,叽叽喳喳的叫。
穆念白忍不住伸手,像抚摸鸟类翎羽一般,轻轻抚摸崔棠绸缎一样乌黑顺滑的长发。
温柔小心的动作让崔棠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穆念白。
穆念白轻咳一声,收回手,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崔棠:“我从来不做赔钱的买卖,要我帮你,你总得拿点东西交换吧?”
穆念白好像看不上自己的身子,崔棠在心里失落的回忆着昨晚的情形,但她好像很喜欢自己唱的戏。
于是崔棠讨好地笑着,殷勤地给她捏腿揉肩:“奴给三小姐唱曲,唱一天一夜也不停。”
二人说话间,连小楼已经将崔棠的卖身契拿来了。
连小楼神色难明地看着崔棠,语气复杂地感慨:“我不过提了那么一嘴,竟真叫你办成了。”
崔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连小楼,他对自己打骂不休,还想逼迫自己倚门卖笑,论理,他应该恨她入骨,可连小楼教他本事,尽心尽力,从不藏私,生死关头,也愿意抛弃尊严,拉他一把。
崔棠只好背过身去,躲开连小楼的目光。
穆念白粗粗看一眼卖身契,上面写着一个高昂到滑稽可笑的数字,穆念白没有二话,数出十张银票递给连小楼,沉声叫崔棠过来。
“崔棠,过来谢过你师傅多年的教导。”
崔棠看着她数出去厚厚一沓银票,心中酸涩,乖顺地过来,向连小楼低头。
“班主,崔棠多谢您多年的栽培。”
连小楼沉默地看着他,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唉...往后你跟着穆老板,万事要当心,别丢了宝家班的人。”
崔棠不知如何接话,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一声阴恻恻的冷笑打断了思绪。
崔棠惶然抬头,看向从大门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刘卿文阴冷的目光绕开穆念白,死死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