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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遮掩面上飞出的霞色。
“这个玩么?”
过了会儿,她眼前递来一个孔明锁。
孔明锁、双陆棋、九连环多是六七岁的童子启智开蒙时的玩具,她幼时偶尔也玩,但十岁之后就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了,宗越都已弱冠之年,竟还是喜欢玩这些,不过,看得出他的确很聪明,孔明锁拼的快,拆的也快,还能变换出许多样式,真叫她玩,她是玩不来的。
罗婉摇头。
宗越又拿出九连环,“这个呢,要简单些。”
罗婉仍是摇头,九连环明明更难。她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就是因为又费脑子又无太大的实际用处。
宗越最后拿出双陆棋,“这个你总会吧?”
他像一个无所保留的稚子,把喜欢的玩具一样一样拿出来,试图带她一起玩。
也就只有双陆棋,罗婉还算擅长,遂与他玩了会儿。
宗越精于此道,罗婉当然是个输,玩了几局次次输的又快又彻底,早没了兴致,不过凑个人数敷衍着。
“现在起,每输一局,一百贯。”宗越定了规矩,还不准罗婉临阵退缩,“现在不玩,之前输的,要把钱补上。”
罗婉不乐意,但想着快到冀国公府了,就算输也顶多再输一局,比不玩划算,便半嗔半恼地看了宗越一眼,继续对战。
在她未曾留意的地方,男人唇角微微一动,摇骰子掷点数。
那骰子一向很听他的话,他想掷多少就能掷出多少的,这会儿不知怎的,竟没那么听话了,反倒让罗婉赢了。
“给你。”宗越愿赌服输地掏出一锭金饼递给罗婉。
比一百贯要多的多,罗婉又愣了。
“不要算了。”他口中这样说着,掌心的金饼却没收回去,在等着她愣过神来。
“越郎,有点多了。”虽这般说着,罗婉还是收了金饼。
“下次我自会赢回来。”
下次?竟还有下次?
这金饼的重量,够她输好几十回了,他就那么喜欢玩双陆棋?不惜提前舍出一锭金子,就为了引她陪他多玩儿几回?
···
到了冀国公府,宗越给姨母见过礼,便寻个借口走了,只留罗婉说话。
韩夫人热络亲和地拉着罗婉手嘘寒问暖,问宗越这段日子可有再胡闹,听罗婉说他很好,满意地笑了,又嘱咐罗婉多费心,劝诫着宗越一些。
“如今这世道,儿郎不读书是没有前程的,你呀,寻个合适的机会,给他吹吹枕边风,现在开始读书,也不算太迟。”韩夫人笑道。
罗婉点头答应,“我也正想着这事呢,只我刚嫁过去,不能操之过急,怕适得其反,叫夫君越发生了嫌厌。”
韩夫人亲切地拍拍她手:“你办事我放心,明檀啊,我就交给你了,以后他富贵了,也是你的荣华不是?”
罗婉含笑附和。
“姨母,表嫂今日在家么,我想去看看她。”
提及麴令徽,韩夫人面色微变,却仍留着几分笑容,“在呢,你去看看她吧。”
想了想,又道:“你且劝劝她,儿郎事务繁忙,哪里能天天守在家中,让她不要多想。”
罗婉心道不妙,却未多言,柔声应下,辞别韩夫人,往麴令徽处去了。
“徽娘,你又喝酒了?”
一进紫葡院的厢房,罗婉便闻到一阵浓烈的葡萄酒香,再看麴令徽倚卧在美人榻上,冷清的面容上泛着微微的酡红。
“梵儿,你总算有空来看我了。”
麴令徽竟有些委屈,坐起身来拥住罗婉,忽然低声说:“我想和离了。”
罗婉微有诧异,却不甚震惊。
三年前,麴令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