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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他欠下新账。”
这是她接手后新定的规矩,本来是防宗越的,没想到第一次竞用在了娘家人身上。她不指望周氏会把剩下的三分之一还上,也没打算追账,只用此方法约束着她不能随随便便来铺里白做衣裳。
掌柜不确定地问:“您母亲来也不允吗?"说的便是罗婉的继母。
罗婉颔首,“无规矩不成方圆,她若再来,你按规矩办就行。”
布庄的事落定,罗婉并没轻松,周氏这次裁了十二身冬衣,六件狐裘,用的皆是上好的布料皮料,一件冬衣造价近百贯,单是冬衣就达一千贯,加上狐裘,总价高达两千五百贯,她补上的三分之二,是从她的嫁妆里出的,算是她的私账,无人管还好,一旦有人查,这么大一笔支出太醒目了。
好在宗越似乎懒得管这些,她不掌家,与侯府的账目不怎么打交道,夏氏也没理由查她的私账。罗婉心中稍稍定了些,正要转去别的地方继续给弟弟妹妹们备新年礼物,被一个女婢喊住,正是柳若青的贴身婢子,言他家夫人在茶坊听戏,叫她过去说几句话。“休妻?"这就是柳若青说与罗婉的话。
柳若青点头,“今早我说出来听戏,颜九还特意问我是不是和你,我说不是,他专门嘱咐,叫我离你远点,说宗世子马上就要休你。”
又问罗婉:“你们最近闹了别扭?”
罗婉正欲摇头忽又顿住,若说别扭,自然是有的,宗越无端端训斥她不要为难曹姬,两人为此冷了两天,但昨夜他明明已经主动来了昆玉院,也不曾再有脾气,瞧着像是不计较了,怎么又动了休妻的心思?难道还是因为曹姬?“总之,你当心些,谁知道这些混球在打什么坏主意,你嫁过去还不满两个月,这个时候那混球若执意休你,已经给你的聘财,是完全可以原封不动讨回去的。“柳若青好心提醒道。
罗婉愣了下,不免想到继母在如意布庄赊下的账,宗越若此时休妻并讨回聘财,那些账,实打实得罗家来还了。两千五百贯,罗家得两年不吃不喝才还得上。柳若青见罗婉面露忧色,想是遇到了难处,握着她手安慰道:“也不必怕,若有钱财上的难处,尽管与我开口,颜九虽然混账,钱财不曾缺我的,大概能解你一时难处。”罗婉含笑道谢,柳若青又说:“这段日子我再帮你探探颜九的口风,他们经常在一起厮混,或许知道的多些,弄清楚那宗世子的想法,你也好早做应对。”罗婉心生感激,她和柳若青之前根本不曾见过,甚至昨天她还因宗越行事恼着她,不过一道听了一下午的戏,劝慰开解过她几句,她竞如此热心肠,记挂上了她的事情。柳若青看出她感激之色,叹了一声,淡笑道:“如你所说,你我已然嫁了这样的夫君,人生的第一步已然迈错,若真能和离,早不必如此纠缠不休,那也只能,在框框条条、磕磕绊绊的人生轨迹里,尽可能的自在吧。我知道你,你是家中长女,母亲常年卧病,你十岁就开始学着管家了,家人们的衣食住行,疾厄病痛,药石所费,都靠你来想算,你嫁给宗世子,大概就图了那么点聘财,无可厚非。虽然我觉得真被他休了,不失为一桩好事,但你嫁他定有所虑,绝不会希望落得个休弃归家的下场,所以,我愿意帮你。”
罗婉低头抿唇,眼眶有些热。
柳若青无意惹出她的情绪来,但想到她在娘家那厢得独当一面,在侯府不止得应对高高在上的公爹、狡猾刻薄的继母,还得曲意逢迎不务正业的夫君,所有一切都靠她孤军奋战,比自己处境还要艰难,不免生出些同情。“好了,你早些回去吧,我这里若有新的消息,一定及时报与你知。”
辞别柳若青,罗婉并没立即回侯府,寻了顶幂篱戴上,障蔽全身,又叫雪香和拂云也戴了帷帽,三人遮蔽好才去寻讼师。
不管宗越因何有了休妻的念头,也不管安丰侯和韩夫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