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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到一千米一张认购证呢!不管有没有米都会去排认购证,有米的就一麻袋一麻袋的带米进去买,没米炒的就把认购证卖给黄牛,反正是都有米赚的!”
“米是啥啊?听不明白呢!”
“谈钱俗气,偶们聊聊米就好啦。”汤为民眨着眼怪笑出声。
允炘们傻傻地听着,偶尔哼哈地附和着几句,唯有老陈还能跟汤为民和陈广惠聊着。
允炘一边轻轻摆动着上衣下摆,希望湿了的衣角能在这微薄的风力摆动中快点儿干,一边暗暗思索:股票是什么东西呢?会不会像小时候曾经养的两只母鸡小黑和小黄,好不容易养长大可以下蛋改善生活了,却等来胳膊上围着红箍的老阿姨上门说:你家的鸡仔得宰了啊,我们是要割掉资本主义尾巴的。
思绪回到童年:幼年时的允炘抱着自己亲手喂大的母鸡小黑,双手触摸着小黑不停地起起伏伏着的肚腹,温暖的身体接触自然而然便会产生的安全感让小黑一边咯咯发出喉音一边转动着脑袋安然地躺在允炘的臂弯里,舒适而安详。然而,突然发出的哭泣声却让这份安详扎然而止,允炘惊恐而慌张地对外婆哭喊道:“不!我不要杀了小黑和小黄!不要!……”
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家,允炘还没放下书包,便看到八仙桌上摆着一大海碗黄澄澄的鸡汤,她失声痛哭,一口汤也没有喝。自那以后的二十多年,允炘再也不吃用鸡肉做的食物了。
之后的允炘一直纠结此事,突然想到自己小学时写过一篇作文,那是一篇命题作文,自己写了小黑和小黄,这篇作文还获得学校的褒奖,是不是这篇作文为小黑和小黄引来了带红箍的居委会老阿姨呢?
思绪漫游中,允炘偷眼瞟了瞟汤为民和陈广惠,憧憬、想象着这个即将融入自己生活的城市会是怎样一座城市。
她望向火车窗外,疾驶而过的冬眠中的黄土地汇入远方那一轮橘橙色的落日光辉中,明亮而温柔地刺向允炘的双眼,她赶紧让自己慢慢地闭上眼睛,举起手轻轻揉了揉眼睛,然后再慢慢地睁开眼睛,盯住窗外的落日看:青山飞速地往后奔驰而去,落日--眼中的落日依旧是橘橙色、明亮而温柔。
允炘转回头望望身边坐着的陈经理等几人,一直笼罩住自己眼睛的那些冷冷的暗暗的灰色在慢慢地消退着……
火车上的几日无外乎聊天、打牌、眯觉和三餐,时间一分一秒过得极是缓慢,几个年轻人从不认识到慢慢熟悉,火车即将进入深圳站时,几人竟有些难舍难分的感觉了,也不知是谁先提议,几个年轻人相互留下了自己在深圳的联系方式。
火车到站,允炘们跟陈广惠和汤为民挥手告别,随着陈经理搭上酒店派来的小巴车。
允炘到酒店后的第二天就正式上岗了,全新的环境,棋牌辉煌的工作场地,新鲜的空气,入职期忙忙碌碌的学习和工作,让允炘全身焕发着青春的朝气。
在异乡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大半年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异乡的允炘常常想念家人,初到深圳觉得食物也吃不惯,很想吃从小吃到大的外婆做的美食。有时想家想得厉害便恨不得马上买火车票回去,可工作挣钱的欲望又让她坚定地留在原地。
汤为民常常会找些借口出现在酒店,南来的几人也都爱跟汤为民聊天吃饭。允炘慢慢了解到汤为民家里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妹妹,父母都在市建筑设计院工作。汤为民高中毕业后听从父母的建议考上了建筑系,毕业后就分配到建筑设计院工作。
一天傍晚,汤为民约允炘下班后一起去“一盅两件”饮茶。允炘每日在酒店用餐,对本地食物开始熟悉了,每道名菜也能娓娓道来,可胃依旧是京南胃,想念的还是桂花鸭、赤豆元宵、鸭血粉丝汤。
“一盅两件”在一条僻静的街道上,从街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