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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并不坐下。
濮阳邵伸手欲揽晏巉,赵异怒得血液上涌,嘴里含血,他望了望晏哥,又把血咽下了。
现在就算打落了他牙,大抵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林笑却倏然抬起手,扯住了濮阳邵的袖子,不让他去碰晏巉。
林笑却逼出一些泪意来,摇了摇头,很是委屈的模样。
站在濮阳邵身后的亲卫心一颤,真想劝主公收收心,佳人在怀,怎还惦念别的,徒惹佳人伤心。
濮阳邵收回手,抱紧林笑却,道:“怎的又哭了,我只抱你,只抱你好不好,别哭。”
濮阳邵夹起肉片喂林笑却,林笑却落着泪不吃,濮阳邵换一道菜,仍是垂泪,濮阳邵道:“今天这宴席谁做的,竟没有小怜喜欢的,拖下去砍了吧。”
濮阳邵说得轻描淡写,林笑却心中却惊涛骇浪,他连忙凑上去咬住了肉,泪水湿着眼睫,狼吞虎咽。
濮阳邵连忙道:“别急,别急,慢慢吃。”
他改口道:“这道菜小怜喜欢,让那厨子记着主子的喜好,别忘了。”
怯玉伮被迫表演,流泪又吞咽,晏巉站在一旁,神色如常,心中却竭力按捺着就此一刀杀了濮阳邵的念头。
濮阳邵瞧晏巉一眼,宽慰道:“你妹妹年龄小,你多包容,不要吃她的醋。”
又问:“你的两个弟弟找到了吗。”
晏巉道:“没有消息。”
濮阳邵叹了一声,让人加了椅子,晏巉坐在旁边。
濮阳邵叫人给他倒了热酒,道:“快暖暖身子。”
又命人打来热水,给林笑却擦脸。
濮阳邵笑道:“小哭猫,就爱哭,还很爱吃醋。”
濮阳邵拿着湿润的帕子,一点点抚过林笑却的眉眼,湿漉漉的暖意拂来,林笑却阖上了眼眸。
再睁眼,面前的宫廷乐队已经换成了濮阳邵的亲卫队。
十几个亲卫脱下汉服,穿着自己民族的服装,并不精致的裘皮,粗犷而原始。他们唱着林笑却听不懂的语言,听起来像是对着草原的呐喊。不同的乐器,更加苍凉的声音,野马与火种,翱翔的雄鹰……
明明听不懂,却莫名想到了这样的画面。骑着马追逐猎物,逐水而居不断迁徙,
放牧的牛羊成群……
濮阳邵道:“小怜,
这是我的乡音。”
与周国的雅音大不同,
濮阳邵听着听着跟着唱了起来。
声音豪迈苍凉,端起酒碗痛饮,尽兴之处,砸了酒碗。
濮阳邵大笑道:“终有一日,我濮阳邵的铁骑将踏过南周,征服北雍,回到故土!
“到那时——
“小怜,我们的儿L子会是这天下的皇。”
席下的亲卫们听到了,胡琴拉得更是豪迈猖狂,不明语义的歌唱高昂。
林笑却只是浅浅扬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席下的众将领们,忠于濮阳邵的自是豪情万丈,恨不得明日醒来就助主公打了天下,得封万户侯封妻荫子留名青史。
怀有其他心思的面上更是忠诚,为这胡人的歌舞又是痛饮又是拍手叫好,仿佛真的听进去也看进去了。实则心底多有贬低,这北地的蛮子果然是一堆草莽,穿着粗俗滑稽,哪有半分礼仪可言,还妄想着打天下。
也有的汉臣心道,胡服胡俗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周国繁琐的礼节曲高和寡,渐渐倒与百姓越离越远了。
胡舞退,宫廷的舞蹈继续。
酒宴渐酣,倏有一将领喝麻了,醉醺醺晕乎乎。一把将倒酒的侍女揽在了怀里。
将领留了些理智,没有当场行不轨之事,只是向濮阳邵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