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回《天祥十九侯女归都,冬月初……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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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呢?”
“先生与裴长公子手谈了一局,相谈甚欢,裴长公子还说,过些时日的冬猎,他意与先生竞比射艺,先生答应了。”
“嘿,等接到了萧家女公子,他哪还有时间和别人竞比射艺?”
落叶挥袖将落在身上的雪抖下去,免得雪花落到衣领里去。
“罢了,你回去替我谢过老师,顺带跟裴青说一声,萧家女公子还未来,劳他再与老师聊会儿……”
碧青俯首刚要应声,却忽觉脚下石子震动,起初还以为是脚冷出错觉来了,可他刚转身没走几步,脚下震感不弱反强,且耳边隐隐传来了骑兵铁蹄踏地之声,铿锵有力而悠远的回音近似太常寺镇国铜钟,磅礴的钟声在旷野星夜下虽不见其人,却可闻其气吞山河之势。
碧青循声望去,仍不见有人从远方而来,却见路上行人和他一样驻足远望,不约而同的举动像是他们都在等待同一个人。
突然后方城门大开,一队着禁军装扮的士兵齐齐踏出,驱赶行人,军乐仪仗紧随其后而出,自分二列为阵,只待军队至时奏乐迎接萧侯归都。
落叶诸人在仪仗列队前到了城门正中的位置,除却仍在病中不宜见风的裴家长公子裴青未下马车外,前头四人都将手中用于取暖的汤婆子等物件交于侍从手中,荆王女座下谋士周彦辞从裴家马车中下来,静立于落叶身侧肃穆神色。
此时风雪仍未停歇,落叶在这番庄严的阵仗中悄悄转头往城门上面的塔楼望去,就见本应同他们一早就在这寒风里站半天的右中常侍方涵终于现了身影,玄衣华服外披鹤氅,宦帽高立神色冷漠。
方涵笼袖端立于城门塔楼前,冷眼观望着被风雪掩住的天际,鹤氅的毛边遮住了他颈上那道浅色的疤痕,却丝毫挡不了城门高楼上呼啸的寒意。
一如当年大殿之上,满朝文武都拦不住那个年岁极轻、尚在孝中的小女娘拔剑直刺他咽喉之时,殿前那些状似护卫天子,实际上是在保护他和戚子辽二人的侍卫就像个笑话。
昏暗已久的天际终于随着风雪的渐歇泛起了鱼肚白,冬阳升起之时就见远方旌旗飘动,恢宏大气的隶书在其间镌刻下“汉”字,玄黑正红在空中飞扬宛若雄鹰羽翼。
为首的将领年纪极轻,手中持着一柄玄刃长戟,戟头上一只栩栩如生的银色虎头作张口咆哮之状,其座下所御战马浑身漆黑,一点雪白自眉心起直往那乌发鬃毛下延伸而去,尤似那巫山林下之雪。
那将领并未随着军阵缓步行进,反而亲率着一队轻锐骑兵向着雒阳城门奔来,城外那一望无际的旷野让他们如驰骋疆场般的肆意奔跑。
然在城楼之上的方涵和落叶诸人的眼中看来,这支朝着雒阳城门疾行而来的玄甲轻锐就犹如雪地里千里奔袭的狼群,气势汹汹地意将孤家寡人的庞大猎物围追堵截,待其无力抵抗时再群拥而上,撕咬其皮肉,痛饮其热血。
落叶诸人面对这队轻锐的态度总归是和方涵有所不同,彼时年轻的镇北武平侯本人与镇北军已至城门前,纤长的手指一拽缰绳勒停战马,君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缓缓声起的军乐仪仗,落叶几人立时下马几步行至侯女跟前,作揖俯首以礼待之。
“臣——荆州王世子落叶/建威将军付骁代朝中诸臣迎镇北武平侯凯旋!”
“臣太史丞萧子桓,代萧家族人迎侯女凯旋!”
萧子桓的声音紧随落叶与付骁之后,他此行便是代萧家在雒阳的族人来迎侯女,就如同裴吟是代他兄长来前头迎接一般。
“小子裴氏子吟,代兄长裴青迎侯女凯旋!”裴吟端端正正地对侯女行礼,而后又解释道,“家兄前日偶感风寒,虽亲至却又恐过了病气给侯女,故而着小弟在前边代为迎之,望侯女见谅。”
镇北武平侯萧子衿与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