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七章《萧侯御前含泪陈情,尔等……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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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上前了一步,道:“陛下,如果叶翰伯等人只是藏匿证物,导致上任廷尉错判冤案,臣等大可在明日朝会时一并参之,届时自有人会明晰此事利害。”
“可当年受冤之人是跟臣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他在案结之后的自戕本就令人生疑,在发现司玉衡等人藏证欺瞒一事后,臣才惊觉,或许连金听澜所谓的自戕身亡,都是那群狂徒所为,其意不过是因那三起旧案的调查会牵扯到他们的利益!”
方涵在此时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上前出言喝止道:“平侯慎言!莫说你们所言的三起旧案到底有何内情,私自刑杀囚犯可是重罪,司尉监、叶将军等人皆是朝廷命官,何故因一个罪犯的轻言而妄动杀手!”
“若是有人能在其中运作,替他们处理诱杀囚犯的后果,他们凭何不敢放手一搏!”
萧子衿直起身来振声质问,直达心底的愤恨让她几欲声泪俱下,可她在此时却忍住了泪意,字字句句直切要害,令人无处插嘴。
“不然,如何解释当时出现在他牢狱里的,致他死亡的断箭?”
侯女的目光凶狠,虽是在对陛下陈情,这般凶狠的目光却是直逼方涵。
“陛下,金听澜的死因,正是与此案勾连的第四案,陈氏卖官鬻爵案。”
刘懿听此言,满腔压抑的怒火瞬间化成复见前朝余烬时的惊惧。
“你说什么?”刘懿颤抖地抬起手,而后无力地放下,对裴青说道,“裴青,你说,陈氏案发生了什么?”
“陈氏卖官鬻爵案的伊始牵连过几个京官,起因是丰县的陈氏一族在县中散布传言,声称衙中人手紧缺,县民向陈氏交付钱财,便可得到一官半职。”
裴青如实说道。
“然而直到事发前夕,陈氏共收黄金四百二十两,白绢二十匹,向县民许诺的一应授职却未曾落实,反带着收集来的钱财与自家所备钱粮上京,交给了大司农部下的盐市令。”
“案发当日,受骗的一个百姓在衙门前暴死,同日又有数名百姓于家中自缢,此事才惊动县令,然为时已晚。”
“做此案的主谋,是陈氏的长公子陈云敬,其中来往的金银数目均记录在册,几位学子和县官钦差的证言也已证实陈云敬所犯的罪行,但此案之所以没有呈送给陛下,许是因为当时廷尉府的一应事宜都有常侍接手,金家案结之后紧接着就是此案件的审讯。”
裴青察觉到了刘懿情绪的变化,他知晓这位圣上登基以来,即便明面上无法与方涵等人抗争,但也会借刀杀人,这数十年来他明里暗里削了不少用钱堆上来的尸位素餐的官员,而如今再次知道有人在卖官鬻爵的案子上做手脚掩藏真正的主谋,无疑是要将刘懿这位常年受制于人的帝王逼到明面上与宦官争斗。
即便皇权与宦权的角逐不会立刻打响,也会因此埋下引线,稍一牵动,便可激发。
于是裴青接着说道:“然而就在此案敲定之际,主审此案的官员忽然提出有证据证明陈云敬并非卖官的主谋,可当微臣查阅卷宗时,却发现当时审讯的官员并未详细跟进案子所谓的真正主谋,只是将原本判定死刑的陈云敬改判为十年刑期,押送回原籍关押,而今正是案结的第四年。”
他一边观察着刘懿的神色,一边继续进言道:“陛下,侯女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臣查阅两个案子的关联处,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想起来陛下曾提到过,当年侯女率兵出征时,她的表兄正在家中受封官职,可金家当时得到朝廷任职的只有长子金听闲。
因此臣这才发现,当时审理陈氏案的官员中也有金听闲的参与,而金听澜自戕前所见过的人里也有此人的身影,两案结束后不久,金氏全族就因他幼弟的自戕遭到牵连,全族迁至丰县,而今的丰县县令,不正是那金听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