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七章《萧侯御前含泪陈情,尔等……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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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裴尉监你可曾想过,金听闲和金听澜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这样说不就是在指责金听闲有谋害手足之嫌吗?”
刘懿刚要说话,方涵就立刻截住了话头,将询问变为了敲打。
“诸位大人可别忘了,当初被指出弑父杀兄的人,本就是金听澜,而今只因几句猜测,就要把谋害亲人的罪名扣个一个兢兢业业的县官,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萧子衿冷嗤了一声,道:“即便我们并未借此提出怀疑,这两桩案子本质上的漏洞就足够把金听闲提来审了。”
“常侍莫不是忘记了?当年你对此人可是极为器重的,即使他受累被逐出雒阳,你也并未因此削去他在丰县的任职。”
“但神通广大的常侍大人可有想过,你所器重的好人才,利用你们对小世家的轻视把你们耍得团团转,而你却浑然未觉。也许哪天他把活着的金听澜带到你面前,你也不会觉得是他一开始就欺瞒了你。”
方涵闻言不由得一滞。
她说的不无道理。
萧子衿冷冷一笑,转头乘胜追击道:“陛下,早前微臣为防止叶翰伯再与旁人有所串通,出府后就联系了廷尉大人申请搜查令封锁叶府。
而金听闲因为他幼子的百日酒,明后日都会在雒阳,现下若要对他们就此事进行审讯,今夜就是最好的时机,若错过此时,只怕他们就会想出别的对策来对付审讯了。”
“不可。”
回答她的人不是刘懿,也不是总爱插嘴的方涵,而是终于从外边赶到宫中的廷尉秦怀之……以及司徒裴清汉。
老相国的到来实是突然,以至于没人注意到裴青原本还算好的脸色悄然变了,而后几人的视线调转,也并未叫人发觉。
二位长辈大步踏入殿中,站在三位的年轻人前面,先向刘懿行了礼,随后才听裴相国恭敬道:“老臣来迟了,这才叫家中小辈的言语冒犯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刘懿收敛了愠怒的神色,宽容地笑了笑,道:“相国言重了,裴尉监明察秋毫、尽忠职守,本朝历年新秀当中,属他与平侯最为优秀,能有如此良臣为朕殚精竭虑,实乃我朝荣幸,也是相国教孙有方。”
“陛下谬赞。”裴清汉面色严肃低沉,不动声色地往裴青那瞥了眼,对陛下的盛赞也只淡声回应,却不附和,“轻狂不知天高之辈,还担不得陛下抬举,不然,也不会做出今夜这等冲动之事。”
萧子衿闻言皱眉,抬眸直视裴相国高大的背影,沉声问道:“相国此言何意?”
裴青回过神来,听见她此言忙出手拽了下她,在对方投来的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只听裴相国轻笑了一声,转身面向萧子衿,神色比面对他亲孙子时和蔼了不少,话锋却是依旧严厉:“平侯将门出身,自然是知晓同为武将,像叶氏那样依靠姻亲起家的将门世家,根基比萧氏不知弱了多少,尤其是在近年来叶氏行径越发离谱,门客尽散后,扳倒他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但你可有想过,司氏是否会因为家中子弟一时的疏忽大意,而就此放弃司玉衡这颗棋子,来换取跟你这一方武将的和平?”
萧子衿听此言,这才想起今夜的另一番算计还未了结。
被她邀来过府一叙的司玉衡现下还关在她府上的谒舍,她还未曾查探过司氏的态度,只知其中还有司四公子的参与,这位在此案中的立场不明,所以只能先使个在旁人看起来的十分过激的法子,来试着逼他们一把。
司氏未必会中计,但他们同样也拿捏不准她的算计,要是太轻视她,也怕她一时气怒动了杀心,可若是把她想得跟他们一样被算计蒙了脑子和心的,出手前又会疑虑只是他们想太多。
这就是善于弄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