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八回《丰年稻下尸骸做肥,荷……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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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下官没有,我只说了这事情不归我管,让他们去找别的比较闲的县官问问而已。”
“是吗?”许临的语气加重了,“但是在你前面的一个文官也被问过这个问题,他当时的态度比你缓和点,问过人家是从哪知道这事的,对方回答的是你。”
“并且,你除了有对那位学子说去问别的官员外,还特意提及了陈云敬,是以那位文官在表达了不知其事后,便让人去找了陈云敬。”
韩里忙解释道:“下官没有——”
“可这位学子的身后事和遗属安排都是你在做!”许临震声打断他的话,“直至今日。”
那四字重重落地,韩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旁人对于那些遗属安排,给够了银钱就算作数,但你不一样。”
许临放轻了声音,与方才严词厉色的许尉正判若两人。
“那位学子是家中独子,生前父母未亡,也有家室,但妻子年少,未有子嗣,在他死后又另嫁他人。”
“你只是县衙的一个小官,按理说其实没必要管那么多事,但是如今他的父母有活可做,尚能养着自己,那位妻室后来的夫家的活计,也是你暗中相助得来的。”
“你对他的家庭为何如此上心?”
许临就差走到他前面来问了,因为韩里自方才那句话后,就一直低着头不言。
“是因心中有愧吗?因为你的一句话,他的积蓄落了个空,父母晚年丧子,妻子年少丧夫,所以你心中有愧。”
见韩里始终不言,裴青和许临倒也不急了,反倒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个突破口。
韩里,此人是他们分析的人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但因为他照顾死者遗属的举动在一众人里头太显眼,裴青他们就注意到他了。
“此人平生所概唯有平之一字,对死者家属的一点怜惜和扶持,反成了他生平里最大的一件事了。”
昨夜四人在客栈议事时,顺带对县衙的人员做了个分析,杨妁指着韩里的名字,说了这么几句话。
“金听闲虽然不是人,但陈云敬组织卖官鬻爵的罪名,好歹是被他误打误撞给卸掉了。”
“可能让这么多百姓听到风声后蜂拥而至,光靠陈云敬的声望是做不到的,如果你们按着从头问到尾的流程没什么用,到他的时候就换方式找突破口。”
“一定要狠狠刺他仅存的同情心。”
许临见韩里久久不言,又作出方才严厉的神情:“韩掾属,不说话只会增加你的嫌疑,你若是身有对此案有进展的线索,快快从实招来才是对那学子家人最好的帮助!”
韩里听到这句话,常年无甚死寂的眼睛似乎有了一点波澜,但再开口时仍道:“下官一介小官,对上官那些事少有干涉,二位大人若是强逼,小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的。”
“无人逼你,韩掾属若实在没话说,在这边签个字,就可以出去了。”裴青轻叹了一口气,将口供递了过去。
韩里依言过去,照例看了眼口供上的内容,正要提笔签字时,又听跟前的年轻文官道:“韩掾属当真想好了?等会儿那位学子的父母和前妻都会来县衙受审,他们受你帮衬,想必在问好时也不会说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但你要真无话说了,这些问题我们也会问他们。”
“毕竟丧子丧夫之痛,不是一两次帮衬就能轻易抵去的,把他们血汗钱蒙骗走的真正凶手一日找不到,他们的痛苦一日不消。”
韩里闻言没什么反应,执意下笔签了字后,向二人拜了一礼就退下了。
这场审讯似乎把他仅有的一点力气也给耗光了,进来时姿态还算端正的韩掾属,此刻瞧着却是有些颓唐。
“……给他点时间思考,如若不成,一道押送回雒阳,从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