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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羽翼上的箭,挽起袖子,用发簪的箭头在手腕上横划了一下,让自己的血滴落在了龙雀的翅膀上。
“你这是做什——”祈寒酥刚要问,下一刻,却发现龙雀那不断渗血的箭伤瞬间就凝成了伤疤,而伤疤也在短短几个眨眼间迅速干涸掉落,恢复如初。
“放心吧,它是我的战骑,已经活了快一千岁了,就算不这样做,过几天也会痊愈。”
祈寒酥想起了唤婴姥姥口中关于长生不老的说辞,迟疑着问道:“也就是说,你能让……”
“没错,传闻中的长生不老药,就是我。”温槐序故意把流血的手腕凑到她嘴边,“我可比那个唤婴姥姥实诚多了,想长生不老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祈寒酥蓦地往后推了推:“我不要。”
温槐序:“哦,为什么?”
祈寒酥:“因为你看着不像那种十世修来的好人,感觉有诈。”
温槐序听笑了,道:“只是这样?”
“也不止吧。”祈寒酥抱着膝盖抬头看天,“唤婴姥姥和我说这些时候,我总想着,要是我真的跟她那样,活个百八十岁的话,那我要先后送走爷爷、姆姆,皮皮……对,现在还要加个白狸,到最后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有点难受。”
“也许你在这个过程中,还会遇到一些新朋友呢?”
“……”祈寒酥把脑袋枕在膝上侧眼看他,眼眸通透,好似采撷了头顶上的星光,“枕仙儿,那长生不老的你,这么多年,遇到几个能说知心话的新朋友呀?”
温槐序那总是流荡着笑意的眼眸沉了沉,他没有说话,也抬头望着月亮。
很显然,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祈寒酥裹紧了他那雪青色的外衫,稍微挪过去一寸。
“没事儿,你有什么苦水可以跟我吐,我记不住事,转头就忘了,不会说出去的。”
龙雀也往这边挪了挪,窝成一团,巨大的身躯充当着靠垫,让温槐序倚坐着。
“你才多大年纪,敢跟我交心?”
祈寒酥摸了摸龙雀光滑的羽毛,也往里面舒舒服服地一窝。
“倒苦水还挑什么年纪,皮皮经常夸我擅长当水桶。”
温槐序失笑,拿起被拔出来的弩丨箭,缓缓道:
“苦水吗……非要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在被漠蚕蛾蛊惑的时候,听到一些风石天堑里的怪响?”
祈寒酥略一回想,确实想起了在迷宫时,那些模糊的惨嚎。
“难道不是我的幻觉?”
“只有那些声音不是幻觉,它是长嬴古国遭到天灾时残留下来的回响。”温槐序道。
“枕仙儿,我一直想问,长嬴古国到底在哪里?”祈寒酥想起唤婴姥姥说过的先朝旧史,“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枕仙儿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随着沙子流水般从指缝间漏下,他开始缓缓讲述道:
“你脚下的这片大漠,在很久以前就叫做‘长嬴’,意为长夏无冬的丰饶之地。后来,因为一场战乱,或者说,一场天灾,长嬴古国毁了,只剩下一座颓圮的孤城。”
“他们的王……是个不可理喻的暴君。带着子民打着一场不可能赢的战役……那一段征战的日子里,长夏之国,冰封千里。”
“不过,他还是赢了,亲手斩下了大巫的头颅,获得了大巫的一切。而也在他几乎要踩着前朝的余烬称帝时,他发现,所有靠近他的人都变得逐渐疯狂,认为他会取代大巫,成为天地间的新神。”
“于是他强迫那些曾为他舍生忘死的子民背井离乡,焚烧他们的史书,将推翻前朝的功勋赠与兄弟……好似长嬴古国根本不曾存在过。”
“自然,长嬴的子民们不能接受,凭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