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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煞了?还是真的有‘枕仙儿’?”
祈寒酥正呆坐在地上,盯着那随着吊床晃动的玉枕头,努力回想梦里那枕仙的模样时,外面的人听到了她的声音,开口呼唤。
“酥饼,怎么了?”
祈寒酥听见了呼唤,连忙在绒毯上堆成一堆的衣裳里扒出一条来穿上,一开门,就看见正在收拾药铺的丹若姆姆。
“你的荞麦壳枕头被闯进屋的沙兔啃了,我拿去扔掉了,你自己再缝一个……嗯?身上怎么这么凉,昨晚又蹬被子了?”
“我……我……”祈寒酥一把抓住丹若,“姆姆,我昨天晚上撞煞了。”
“哦?”
祈寒酥拉着丹若进屋,指着吊床里的玉枕头。
“就是那个东西,里面有一个……”祈寒酥想起孟婆子的话,道,“一个……枕仙儿。”
“枕仙儿?”丹若闻言,不耐地摇了摇头,“少听点儿孟婆子的鬼故事,她惯爱用拿那些话糊弄小孩,快去去洗漱,然后吃饭。”
丹若一贯严厉,祈寒酥只能遵命,拿被子把那玉枕头一盖,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院子里。
走到水槽边的时候,发现那边已经站了个人,他右脚被绑着厚厚的夹板,此刻正拿着一枚“盐柑子”犯难。
“盐柑子”城里家家户户都会种几盆,果子一年两摘,拿去风干了之后会变成棉花一样的质地,浸泡了盐水后,早上咀嚼一阵儿用来洁牙,随用随吐,极其方便。
“哟,白狸,你竟然已经能站起来了?”祈寒酥诧异地弯下来拍了拍他腿上的夹板,“这手艺,还是姆姆夹得好,文跃那时候差点被我弄脱臼了。”
白狸转过头来,见了是她,扶着水缸往后挪了挪,有些拘谨地开口。
“这里是主人说,是你……”
“我叫祈寒酥,叫我酥饼就好,不记得没关系,我也不太会写自己的大名。”
祈寒酥用布巾拧了一把水开始擦脸,拿起一枚泡在盐水里的盐柑子嚼在嘴里,片刻后,发现一边的白狸有样学样,吃了盐柑子后试图往下咽,却马上被里面又酸又咸的汁水呛住了喉咙,连忙猛拍他的后背。
“这个盐柑子不能咽,是拿来嚼的,嚼上一百下,嘴里就干干净净的了。”
白狸狼狈地吐出来,待呼吸平复后,又连忙后退,仿佛祈寒酥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拽起一侧的拐杖,用一种重伤的人不可能有的速度溜回了屋里。
祈寒酥迅速洗漱完,擦着脸来到正堂,问桌边的丹若和殷爷爷。
“他不饿吗?”
“他还不能吃饭,只能喝点面糊,不过人倒是不偷懒,吃完饭不止洗了自己的碗,连灶台都刷干净了。”丹若说道。
殷爷爷点头:“小瘸子好,读书人坏。”
他这么一说,丹若的目光顿时不满起来。
“殷叔,别总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她毕竟还是要跟高秀才去中原的。”
殷爷爷嘴角下拉,像是早有准备一样,从袖子里摸索出几片诗文,拍在桌面上。
“自己看,高文跃,想入赘的,不是镇痴寮。”
祈寒酥腮帮子里鼓了一口酥酥脆的烤馕,闻言凑过去,只见纸片上隐约写着“赠饮絮小姐安”的字样。
“爷爷,文跃写的这是诗吗?送给谁的呀。”
丹若面无表情地将纸片扫入桌下。
“谁家年少不慕佳人,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日后可以慢慢磨合,我只要他们两个尽快成婚。”
殷爷爷闻言,不满地将筷子“啪”一声拍在碗沿上,提起旁边的琵琶去了后院。
祈寒酥见此情景,也不再敢问枕仙儿的事,连最喜欢的奶茶喝起来也没什么滋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