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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俱亡,颜嘉柔痛苦地闭上眼睛,失声哭道:“萧彻,完了,我要死了!”
耳边却传来萧彻若有似无的一声轻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意味,却又莫名让人觉得无比笃信:“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话音刚落,他便俯身从皂靴内侧取出一把匕首,用嘴咬掉外鞘,刀刃在日光下寒芒湛湛,上好的玄铁打造,极是锋利。
寒芒映照在他茶色的眼底,分明平静的一双眼中,却划过一道凝滞的杀意。
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被刺入雪花骢的颈项,血柱刹那间喷涌而出,雪花骢痛苦地仰天哀嚎,颜嘉柔在马背上愈发不稳,萧彻皱眉,一手勾按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又以极快的速度朝雪花骢的颈项猛刺几刀。
终于身下的雪花骢渐渐难以支撑,在它倒下的前一瞬,萧彻吹响口哨,一旁的红鬃马立刻挨近,萧彻按握着颜嘉柔的腰肋,向上一提,将她送到红鬃马的马背上,自己则纵身跳下了马背,他甫一落地,只听咚的一声,高大异常的雪花骢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后便气绝身亡了。
颜嘉柔惊魂未定,浑不觉身上的衣裙在方才林间穿行时就已经被树枝划破,胸前半露,颤颤地半掩在破损的衣衫布料间,白腻的肌肤若隐若现。
萧彻走到红鬃马旁,伸手去扶她下马,颜嘉柔将手递了过去,萧彻略一使力,便将她拉下了马背,另一只手虚虚扶着她的后腰,防止她站立不稳。
颜嘉柔倒是站稳了,只是这一番动作下来,胸前的春光更是外泄得厉害,她一开始并没有察觉,直到抬头去看萧彻,发现他竟十分不自然地别过了视线。
她与他吵闹了那么多年,从未见他有过这样的神情。
正迷茫不解间,见他咳嗽了一声,提醒她道:“你……你的衣服……”
她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顿时花容失色,“啊”得一声扬手便打了他一巴掌:“混蛋,萧闻祈,你都看到了!”
这一巴掌力道并不如何大,却着实把萧彻给打懵了。
淬玉的脸上浮上了淡淡的五指印痕,萧彻嗤了一声,用拇指擦拭了唇角,气极反笑:“清河公主,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这般恩将仇报?”
“我……”颜嘉柔慌忙拢紧衣领,她在萧彻面前最重面子,从不肯落下半分,即使知道自己错了,嘴上也不肯服软,当即反讥道:“我怎么了?我让你救我了吗!再说了,萧彻,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么?”
“我还没说你呢,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这匹雪花骢性格温顺,不会有事,结果呢,我险些被它害死了!你向来不喜欢我,看不惯我,所以故意整我对不对?”
“谁知道玩过火了,眼看就要闯大祸了,所以才不得不来救我,是不是?场外的人中,数你马术最好,不是你救又能是谁?祸是你闯出来的,你救我,本就天经地义,我才不会感激你呢!”
萧彻看着她,眉眼间渐渐覆上一层冷意:“你说,我是故意让雪花骢失控发狂,好来借机整你?你竟这么想我?”
他极短促地笑了一声,嗓音微沉:“呵,颜嘉柔,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样的没良心。”
颜嘉柔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话说的过分了,紧咬着唇瓣:“我……”
她自然知道萧彻再怎么不喜她,也不至于开这样的玩笑,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何况他刚才也算是以命相救,若是有心整她,装装样子追出来也就是了,何苦为她豁出性命?
可她一贯与他吵闹惯了,两人鲜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不是她开口挑事,便是他嘴上不饶,她便是拉不下脸来道谢,若是换成太子,她必不会如此。
她也不想道谢,怎么谢呢,救命之恩,实在太大了,她总不能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