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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最后能为你做的,便是用这条命,帮你铺路……我会跟萧元乾说,是崔皇后害死了我,我死之后,出于对我的愧疚,他一定会尽力弥补你……彻儿,这便是你最好的机会……”
她最后深看了萧彻一眼,里面有一种萧彻读不懂的东西,亏欠、怨恨、得意、喜爱,不忍、不舍、快意……
这种种变幻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如坠迷雾,难以分辨。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滚落,她最后只是偏过了头,低声道:“姬乐,请陛下过来……”
——
萧彻失魂落魄地从披香殿出去的时候,迎面正撞上魏元帝发疯似得往里面赶。
他身形踉跄,面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害怕神色。
那样的绝望与不安。
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着上位者的从容与淡然,他从未见他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萧彻不忍地别过了脸,在门口驻足,不多时,便听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倚靠在殿门,身子缓缓滑落,终于失声恸哭。
他知道,他的母妃,薨了。
——
江沉鱼的离世,像是投入湖面的一粒石子,看似无足轻重,但整个湖面都将泛起涟漪,不再平静。
萧元乾再没了软肋,疯态尽显。
他要废了崔氏。
那幅江沉鱼口中的刘松年赝品,并没有被找到,可这不妨碍萧元乾给崔氏定罪,江沉鱼是喝了那盅参汤才薨逝的,即便参汤无毒,那也是因其虚不受补,引发旧疾,身为皇后,竟连后宫众人的饮食禁忌都不知道,间接害死了贵妃,怎么不算有罪?
虽然判罪的罪词中并没有提到那幅赝品,但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崔氏在倾盆大雨下跪在紫宸殿前,苦苦为自己辩白:“陛下,臣妾冤枉啊……是江贵妃自己在一次小宴上说她喜欢刘松年的山水画……”
“这么多年,她盛宠不衰,我自知比她不过,与其交恶,不如示好……”
“刚好手下的人说新近得了刘松年的山水画,我便做个顺水人情,赐给了江氏,却根本没浸什么百濯香……臣妾连见都没见过这个香 又怎么会用它去害人呢……”
“刚好手下的人说新近得了刘松年的山水画,我便做个顺水人情,赐予了江氏,却根本没浸什么百濯香……臣妾连见都没见过这个香,又怎么会用它去害人呢……”
“至于那盅参汤,也是江氏说她近日身子总觉疲倦,恐是又犯了旧疾,往年喝一盅高丽参熬制的参汤也就好了,只是今年高丽尚未进贡……她这话说完一个月后,高丽便进贡了人参……陛下按份例赏赐我三株……”
“她当初既然这么提过,我自然是要赐她的……让珏儿亲自送去,不过是臣妾手下的玲珑跟臣妾说,江氏的儿子左右不能继承大统,江氏亦心知肚明,珏儿总渴望能得到陛下的肯定,不如让珏儿与她多走动走动,或能得她在陛下面前帮他多美言几句……”
“至于我让衍儿去收回那幅刘松年的山水,不过是那日玲珑向我谢罪,说当时赐给江氏的那幅山水画是赝品,臣妾羞愧难当,刚好衍儿那会碰巧在臣妾那儿,臣妾便让衍儿亲自去取,顺道赔罪……等拿到了画,臣妾气不过这居然是一幅赝品,自然让人拿去烧了,绝不是想销毁证据啊啊陛下……”
“您若是不信,大可以让玲珑过来,一问便知……”
殿门嘎吱一声,发出沉闷粗嘎的声响,被人缓缓从里打开。
崔氏在雨帘中猛地抬头,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连忙爬跪着往前行进了几步:“陛下,你终于肯来见臣妾了,您还是信臣妾的对不对……”
魏元帝一袭赭色常服,腰佩玉带,由太监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