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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滑高调,八面玲珑,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结交人脉,行事风格很偏向政客,且野心很大。她的那些人脉关系……以我薄见,很耽误修行。”
和这种人打交道其实很舒服,因为对方绝不会提出让你感到冒犯的问题。
但靳文新本人性情与她外在表现不符,她是一个不太喜欢在俗务上浪费过多精力的人。
“我上回见她是两年前,恰好是她们出发前几个月。她那时候,并不是造化谷的灵道弟子,更不是真传弟子。”
筑基期在仙门中虽然是长老的身份,但早前的师承是不会被抹消。
而一些拜在金丹、元婴真人门下的,筑基期也依旧会悬挂彰显嫡系身份的令牌。
“她现在身上佩戴着拙金绫,这是造化谷雪莞真人嫡系才有的法器。纪道友说,之前他听说的造化谷来人里,确有雪莞真人的关门弟子,但却是一位少年修士。”
“我其实并不能确定她腰上缠的是拙金绫。”纪湍流苦笑。
这也是一个怀疑依据。
只是几人中只有他见过那位公主,见过那缠在腰上的七阶法器。
“我也仅仅是听说过雪莞真人门下的拙金绫信物,并不曾亲眼见过;且也没法确定,这个公主现在没被雪莞真人收入门下。”
这公主也怪年轻,只比靳文新年长两年,今年刚刚三十六岁,筑基以后被金丹真人收徒,也还合理。
“雪莞真人不大喜欢她这种性格。”靳文新此言并非诋毁,仅仅是实事求是。
“心里杂念太多。雪莞真人喜欢……单纯些的人。
“还有灵道弟子的问题。她本身,感觉并不是天赋极其出众的人,又在别的事情上分了太多的心思,所以无论是造物还是道术武道修行,她都不过平平。
“这样是当不上灵道弟子的。
“且我遇见她时她已经筑基了。她那时候都不是灵道弟子,现在怎么反而有了灵道弟子的印鉴?”
沐寒听着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汇总情况,发现他们在滞留在东宋二十来天里,干的事情多到超乎她的想象。
国都内的各大办事衙门就不必多说了,几处灵脉,边境驻军大营,他们全逛了一遍。
到了近几日,除了那些大家心都有数、知道去不得的地方外——比如极靠近边境阵法的几处特殊兵营——这几个人竟已经没有地方能查了。
不是一般地胆大妄为。
她感觉,要不是这几个人怀疑国都内有金丹修士,恐怕都到宫禁里去搜查了。
“现在也就是边境和京中摸得不够透彻了。”江海平道:“这些地方都有个别点位不适合靠近,不过让我们闲着,我们也不甘心。
“纪兄身上有作隐蔽用的高阶法器,栾师兄那里则有专门隐藏神识的法器,现在我们是将两件法器放在一个人身上,轮流去京中,以紧跟东宋中枢的动向。”
“如果是我被困在这里了,”她自己假设了一番这个场景:“如果没有苍歌你,如果没有神秀塔,我可能会寄希望于阵法修行,和边境上的大阵耗到底。”
至于到可能很危险的地方去查找线索,沐寒自忖,她不欠缺这个胆量,但她恐怕欠缺这个脑子。
她未必想得到该去哪里调查。
顶天也就能想到去皇宫看看。
那天沐寒在外面闲逛,纪湍流和蓝琴思都在客店里,和温凌寒在一处。于是他就碰见了这位造化谷外务堂的常务长老。
“那个公主到现在都没回宗门,我们出发前仙城对东宋国的事情没有定论,带队的这位老长老眼下也就两百六七十岁,总不能是寿元尽了。”这些放在一起,才是让纪湍流生出怀疑的根基。
“若真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