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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时光,悄然流逝。
崔昭训立于崔府门前,身着素雅却不失华贵的襦裙,眼中闪烁着一丝不舍的光芒。她轻轻转身,向父母兄长深深一拜。
崔府正门洞开,门外人群熙攘,显得既隆重又热闹。那辆装饰着崔家独有松鹤纹的马车,在阳光下更显辉煌,它不仅仅是代步的工具,更是崔家荣耀与地位的象征。
崔渊亲自为女儿挑选了训练有素的部曲,目光中既有严厉也有慈爱。他上前几步,握住崔昭训的手,语重心长道:“昭训,此行邺城,务必谨言慎行,若有要事不决,可与沈先生共商。”言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崔夫人则紧紧依偎在女儿身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满眼的不舍,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未离开过她身边半步,生怕她在外面有任何委屈。注意安全,仔细饮食之类的话,她早已说了多遍,但终归不放心,由此崔夫人温声开口:“岁岁,路上小心,让桑可多留意你的饮食起居。到了萧家,要孝敬长辈,勿忘崔家门风。”
崔昭训听着母亲一遍遍的叮咛,心中五味杂陈,她缓缓退后,行了一礼,声音坚定而温柔:“父亲、母亲,请放宽心,孩儿此行定当珍重,不负崔家门楣。”
说罢,崔昭训转身,在桑可的搀扶下,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一阵风吹过,似乎带走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她透过半掀的帘幕,望了一眼这座府邸。
崔府青砖黛瓦,整体古朴而又不失雅致,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浓厚的底蕴。高耸的围墙内,是崔家几代人的记忆与荣耀,府门两侧,是一对石狮威严的矗立着。再一抬头,望向那悬于高处、气势恢宏的匾额,金色的字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崔昭训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细细地打量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这里,是她的家,是她记忆中最为温暖的地方。然而,前世的遗憾如同梦魇般萦绕心头,让她不禁怀疑,此去邺城,是否还会重蹈覆辙。
崔昭训不敢再看,匆匆将帘子放下,命轿夫启程。车厢内,她闭目养神,思绪却如潮水般翻涌。前世种种,如同过眼云烟般浮现。
崔昭漪和元昂还需在崔府停留一段时日,因为崔夫人为其找来了医女。崔昭奉则是心急如焚,他嫌弃崔昭训马车太慢,已经先一步快马赶往邺城,声称着为丞相办差是头等大事。为此,桑可曾还悄悄打趣道:“二公子原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可做起事来,还真是容不得一丝马虎!”
崔昭训揉了揉额角,无奈道:“你这妮子进来越发喜欢玩笑,不许打趣二哥!”
......
在崔昭训的心底深处,对于这位名为崔昭奉的二哥,始终难以泛起一丝好感。
崔昭奉,虽出身于显赫世家,却仿佛被世俗尘埃蒙蔽了双眼,他的言行举止,倒更像是商人逐利一般。
记忆中的画面缓缓铺展,那时的崔昭训,虽已贵为皇后,可凤冠霞帔之下,却是孤立无援。
而崔昭奉,他通过不断央求母亲,最后提出要将自己的二女儿嫁与她的长子萧鄞。
世事无常,当崔昭训因故迁居别宫,昔日花团锦簇的皇后之位早已名存实亡之时,太子萧鄞也随之陷入了皇帝的冷落与猜忌之中。
就在这时,崔昭奉的真面目也才彻底暴露无遗。他非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急于与萧鄞划清界限,甚至冷酷无情地让自己的女儿出家为尼,以此来表明立场,避免任何可能的牵连。这一幕幕落井下石的行径,如同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割裂了崔昭训心中对这位兄长的最后一丝幻想。
如今,重生归来,崔昭训望着这个依旧自我、满脸算计的二哥,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人的本性难以轻易改变,崔昭奉的自私与冷漠早已是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