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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都在无声地赞叹着:“王妃真乃女中豪杰!”
马车内,气氛略显凝重。隐娘的声音压得极低,透露出丝丝忧虑:“王妃,您这般决定,万一王爷知晓,岂不是要责怪您?”
崔昭训将手中的鞋底轻轻放下,她的动作从容,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她无关。“责罚?自然会有。”
她淡淡一笑,眼眸中光芒闪烁,“但信州水患严重,道路不通,潘苍的消息又能如何迅速送达?即便到了,也是迟来的消息罢了。”
隐娘闻言,心中的大石稍稍落地,但随即又被新的忧虑所取代:“可若是王爷终究还是知道了,王妃您又该如何应对?”
崔昭训的声音缓缓在车内响起:“我别无选择,即便他因此厌恶我,乃至废黜我,我也无怨无悔。此行,唯救兄长之命尔,其余种种,皆如浮云过眼,不予挂怀。”
隐娘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王妃,只见她轻叹一声,随后拿起那双未完成的鞋底,指尖轻捻针线,眉头紧锁,似乎在为某事烦忧。然而,当隐娘的目光触及到那鞋底尺寸之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继而化为难以置信。这不会是给那沈郎君准备……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崔昭训,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
天空依旧阴沉,乌云密布,雨势绵绵不绝,仿佛连天地都沉浸在一片压抑之中。
然而,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随行的兵士们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鼓舞,在王妃的激励下,他们仿佛忘却了疲惫与寒冷,只知一往无前。
官道上,空旷而寂寥,偶尔有几声马蹄声回响,却难觅其他马车的踪迹。这一行人,身着统一的服饰,在雨中显得格外醒目,不知情者还会以为是什么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经过数日的艰苦跋涉,信州的轮廓终于在雨幕中渐渐清晰。
然而,城门口的景象却让人心头一紧,士兵们手持长矛,严阵以待,对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进行严格的盘查。显然,信州已处于封闭状态,只许进不许出。
从城外向内望去,只见城内一片混乱,难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
潘苍见状,眉头紧锁,快步来到车架前,向崔昭训禀报道:“王妃,城外的小路上也挤满了流民,我们若要从那里路过,恐怕会遭遇不少麻烦。只有从城门进入,从城中穿过,得到州里官员的庇护,才能确保安全。”
崔昭训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怕是此路不通。你看那城中难民众多,道路积水严重,车马根本无法通行。我们若强行闯入,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潘苍闻言,不以为然地笑道:“王妃放心,有我们兄弟在,便是推也能将车马推过这片泥泞之地,您只需安心在车上坐稳便是。”
说罢,他欲招呼手下兄弟前来相助。然而,崔昭训却连忙制止了他:“潘校尉且慢。我们人数众多,本就引人注目,若再如此行事,岂不是自找麻烦?从信州到虎牢关的路上,水灾肆虐,我们当轻装简行,乔装打扮一番,方能顺利前行。”
潘苍的点头中带着几分忧虑,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王妃,只是这样让您太受委屈了。”
他的目光落在崔昭训身上,眼中满是对这位王妃的敬佩。王妃不大的年岁,却肯为了夫君置自身于险地,实在令人动容。他虽是个粗人,但在他的心目中,王妃不仅是世人传颂的绝代佳人,更是那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明月,清辉不染尘埃,如何该与这凡尘的苦难相提并论。
崔昭训闻言,轻轻抬眸,她微微一笑:“潘校尉,身在这乱世,个人之荣辱,轻如鸿毛。我虽为王妃,可与难民同处,非是委屈,而是责任。”她的话语平静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