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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史云腴却还是不放心把嫂嫂亲自烧的碗碟,交到一个连柴都不会劈的人手中。史云腴将手伸去,又和谢沉书僵持起来,“今日劈柴已是苦差,这碗还是我来洗。”
谢沉书不明其中缘由,自是得与之掰扯。
“我来。”
“还是我来——”
如此,两个人这么一来一回地纠缠,惹得玄青以为二人在打闹,欢快跑来在他们中间打转。
谁曾想,就在这两相拉扯间,摞在最上层的瓷碗,竟重心不稳歪斜下来扣在了玄青的脑袋上。碗中剩余的菜汤,霎时顺着玄青的脑袋滴落,菜汤的香气缓缓飘出,叫玄青兴奋不已。
它垂下头,就要将地板上的残羹舔干净。
瓷碗便也自然跟着玄青垂头地方向滑去,史云腴见状不由得惊呼:“我的碗——”
谢沉书闻讯即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将瓷碗接下。史云腴看着瓷碗完整落在眼前人掌心,这才松了口气,毕竟这是嫂嫂的一番心意,怎能就这样碎了去。
看着谢沉书端着瓷碗完好起身,史云腴适才那执拗态度,终于缓和不少。
只见二人将眼神一对,也不再争论了。
“不若,还是一起洗吧。”史云腴松手让路。谢沉书嗯了一声,抬脚向前。
二人这就一块往了厨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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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洁的灶台边,谢沉书挽袖蹲坐在个巨大的木盆前,认真揉搓着碗筷。
此情此景,任谁能想象得到他这般模样的人,会是当朝的太孙殿下。然这辈子能叫太孙这样辛勤劳作的女人,史云腴是第一,也是最后一个。
灶台那边,史云腴认真清理着烟道,一言不发。
两个人各自忙碌相伴的样子,像极了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夫妻。
忽而,烟道中的灰尘倾倒而下,史云腴躲闪不及被迷了眼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却并未引得谢沉书的在意。史云腴努力睁了睁眼睛,可尘埃带给她眼中的不适感,又叫她无能为力。
她无奈只得摸索着回身,将希望寄于身后的人。
她轻唤了声:“无名某……”
谢沉书闻声茫然抬眸,却见眼前人一个踉跄不稳,便向自己扑了过来。情急之中,谢沉书猛地起身架住史云腴的腋下,将人抱进了怀里。
湿漉的手心,霎时浸透了史云腴单薄的裙衫。
谢沉书满脸惊愕地望向怀中赖着他的人,却见史云腴竟在自己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哭,哭了?
他并未招惹她啊——
谢沉书被史云腴的动静吓了一跳,他哪里看得女人哭!?
往前就是有女人在他面前哭,他不是叫人家憋着,就是离自己远些。如今这种情况,谢沉书从未见过,他该如何?他现在可是还要依仗着眼前人,在此地多呆些时日的……
当下,将人推开不是,为她擦泪亦不是。
谢沉书实在无计可施,便硬着头皮问了句:“你在作甚?”
“我适才在通烟道……”
史云腴迷迷蒙蒙落在谢沉书怀中,她连自己怎么到了这儿都不知晓,“可烟道通了,我这眼睛却被迷到了。我现在眼睛难受的厉害,什么也瞧不清。你,你能不能帮我瞧瞧……”
史云腴头一遭这般柔弱地求助,谢沉书就是再傲慢,也不能无动于衷。
“那你为何方才不说?”
谢沉书忍不住抱怨,史云腴含泪眯起眼睛,“我……我慌了神了。”
谢沉书冷哼一声,扒起她被迷住的眼睛,不情不愿地吹了两下。彼时,史云腴那被眼前人松开,一瞬间看不清周遭,寻不到倚靠的感觉,叫她下意识死死环住了谢沉书的腰身。
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