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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最早到班级开始督促学生早自习,事事都亲自下场掌控,听不得学生的抗议,看不得学生的玩闹,常爱说“公瑾整肃”。十二班的整体水平常年保持在年级前几。张老师的衣着、笑容和她常年握在手里的半尺是她对于学生最多的表达。
“吴虞真是我非常喜欢的女孩,有一次我闻到她身上香味太重批评她不要迷恋那种甜腻的味道,就是怕她被那些爱作妖的女孩子影响,还好我打电话给老吴,他对我的担忧特别理解。吴虞呢,也很听话,马上就改了……”
张老师有怪癖,她并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尤其是她认为“使劲打扮”的女生。吴虞那套不合身的校服穿了三年,平日只搭配穿普通运动鞋,是班里少有的那几个被张老师谈论过衣着问题的女生。
吴虞不插嘴说话,低着头连喝了两杯茶缓解浑身的不自在,她听老师赞赏自己,一点都没有喜从心来,眼眸逐渐失焦,终于想起马路对面的女孩是谁。
“你看周薇多会打扮,每天放学就把头发披下来扮靓,听说好多人给她写过情书……”
流言蜚语滋长,吴虞听得太多早熟的错误与可骇,她以沉默代表回避。
下午第一堂的班会被张老师改换到最后一堂课,这是惯例,好让学生安分自习。
张老师古板常年只穿深色衬衫,手里半尺是教鞭,用力往讲桌敲打威慑台下学生,“我总跟你们说做学生还是做人都要公瑾整肃。”
吴虞低下头,垂下眼,只盯着白纸黑字当符咒。无人说话时,反而每个人的内心似海啸震动,谁都清楚自己是否曾靠近禁忌。
“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年纪该做的事,不要偷偷摸摸像流氓一样恶心。”
“父母教不好,那是没家教,我眼皮底下敢做那么脏的事情,就是不要脸到家。”
吴虞从没有听过这么狠毒的话,而接下去的每段话都如针芒刺穿她。
“周薇!”
原来一番苦心孤诣的狠话就是为这两个字点上一把弥天大火,张老师听不得班级里的任何风言风语,她讨厌那些心思不在学习上的女孩,认为她们正在堕落,还会影响班风,必需严厉教育。
白纸黑字,白纸黑字,吴虞看得头昏眼花,她再也认不得那些字了。当她以为所有的事情在越来越细弱微软的哭声中结束时,偏偏最后的最后,还有一场“刑罚”来落幕。
张老师的长叹,“为什么你们这些女孩不能学吴虞,老老实实的读书。”
吴瑞粦乜见女儿眼神游离在外,刻意轻轻咳嗽提醒她,“吴虞,你是不是该上场给大家弹奏一曲。”
吴虞在记忆的惊魂中骤然回神,手肘内收无意打翻茶杯,半杯水溢出,众人的视线全部聚向她。她慌张地把手伸到桌下紧紧攥着裙子,眼神慌乱地想要回避其他人的目光时,坐在对面的林渡荆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竟然高声自荐,“今天寿星就该享受为主,我也是学过钢琴的人,可以上去弹一段给大家助助兴。”
“好!难得小林愿意露一手。”吴瑞粦放手让林渡荆上台,忍不住跟身边的人炫耀这个男孩的身份。
吴虞直接吓得背上冷汗,别人不清楚,但她知道林渡荆小时候跟陪自己体验一周钢琴课后就敢公然逃课,被家长发现后还敢当众发毒誓再也不学音乐的劣迹。
天呐,难道她爸爸精心安排的生日宴要被林渡荆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