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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细微声响。
哐当一震,有人撞上门板,还有高跟鞋的脆响,战况焦灼。
吴虞是因为酒店太大迷路坐电梯到了楼上的洗手间,她本来还觉得这里没人走动不用被围观洗衣服,结果好像遇到更不妙的事情。
独立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穿着亚麻蓝休闲西服的男人一手揽着依偎在他脖颈间暧昧的女人难舍难分地准备离开。女人的心思全在男人身上,毫不顾忌有没有其他人的在场。倒是男人瞥见吴虞,笑着在她面前停下脚步,随手放开了前一秒还在亲昵的女人。
“是吴虞吧,好久不见。”
吴虞无法安放自己左右四顾的眼神,决定当做无事发生般强装镇定看向“满面春光”的楚闵执,低声回答,“小楚总,好久不见。”
“你又不是做生意的人,以后叫我名字。”楚闵执似乎对重遇吴虞很高兴,言语间自然亲近。
“你也参加婚礼吗?”吴虞的眼睛虽然有意避免直视,但她不得不在陌生女人的打量下把目光聚向楚闵执,他整个人都懒懒的半搭在女人身上,多褶的眼皮下瞳孔迷离微醺,暗橙色的领带松散歪斜,声线温柔沙哑,让她越看越脸热。
“这是我家的酒店。”
“这样啊。”吴虞口水差些噎在喉咙,她忍不住委婉对楚闵执表示,“但这里是女厕,你要不还是先出去吧。”
楚闵执笑出声,没有任何尴尬。他注意到吴虞身上的狼狈,问她要不要借条新衣服。
“不用,我很快就要走了。”
“那好。下次再见希望能听你弹琴。”楚闵执没在多留,揽着女人的腰离开女厕。
吴虞听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手帕早已经落在水池里吸满了水。她望着镜子观察自己,不经世故的双瞳在撞见偷情后无法掩饰木讷而惊惶的情绪,她回想楚闵执看着自己时的表情,大概是笑她装乖也装不彻底。
林渡荆:训练快没了半条命……结束去周呈那边坐会儿,你来吗?
波兰小鱼:不来,我想早点回家练琴。
吴虞抓着手机,隔了好久才发现林渡荆给她发的信息,她站在宴会厅的小侧门位端果盘的服务员让路,外面是空旷的走廊过道,隔着硕大豪华的落地窗可以望见一片冰冷的霓虹夜景,里面是一片吵吵嚷嚷欢天喜地的热闹喜宴。
吴虞仰起头,二十几层的楼高往上望,视线眩晕在吊顶水晶的金光华影里。她像看了一场银幕电影,转场猝不及防,见识了忠贞和悖德,伏笔难测。于是想起一个很悲观的问题,爱到底是怎样的?
回答不了,因为理解不了那片神秘的,复杂的情绪地带。妈妈很爱她,但那时她还太小,无法参透和回报。爸爸爱她,但没那么爱的爱有时候会让她产生更多的烦恼。青春期一直被压抑下去的问题在此时此刻,或许是观摩了两场完全不同的情景剧,催生出无比芜杂的疑惑。
“你又没喝酒,怎么看上比我还醉?”吴瑞粦喝了酒坐在轿车后排,瞧着吴虞托腮发呆,神思游离。
“吴虞是弹琴累了。”朱雅坐驾驶位开车,听着父女在后排的聊天,插嘴说话。
吴瑞粦靠着车椅陷入昏睡,酒后嗝臭熏得朱雅和吴虞被迫开窗透气。朱雅嫌弃地埋怨两句,吴虞理解继母还要和醉鬼同床的郁闷,想着人至中年的合作式婚姻是不是属于无爱,她看不出朱雅有多爱爸爸,但是她喜欢占有他的时间,他的思想,他的金钱,宣示的是世俗的胜利感。
“阿姨,您停在保安室旁边就行,不用特意绕进去。”吴虞提前叫停。
吴虞下车后再车窗前和朱雅说谢谢,挥手和家人道别,等奔驰轿车转弯消失在夜幕中,她转身疾步返家,她强烈地想要触摸琴键,宣泄一场。